說著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陸硯修最怕柳萋萋提及往事,連忙將她摟在懷中安慰,忍不住又親了一下:“我還不是要應酬那些賓客?都是官場上的交際,不醉不歸,總不好冷落了才對。下半夜我不是急衝衝趕來了嗎?”
本來柳萋萋的預產期是在幾天後,沒曾想蘇荷與陸硯修成親當天,肚子提前發動,晚上就生下了孩子。
等到陸硯修匆匆趕來,已經看見柳萋萋虛弱的躺在床上沒了力氣,身下血汙一片,孩子則躺在裡側哇哇哇的哭個不停。
也是那晚新婚夜,蘇荷與陸硯修隻喝了交杯酒,他便掩上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提及舊事,柳萋萋也不願意回憶。
她窩在陸硯修懷裡,撒嬌道:“我跟著你過了那麼久的委屈日子,如今光明正大,名分我不求,但生兒育女的我也辛苦,你得給我一筆銀子!”
“為何?”
柳萋萋眉目潸然:“哪日你要是對少夫人回心轉意,我也好攢些銀子離開陸府,成全你們!”
言語間很是可憐,惹來陸硯修一陣憐惜。
又想到她是自己從樂樓贖回來的孤家寡人,家中無可依靠之人,忍不住道:“萋萋,我陸硯修此生絕對不會再起二心,定會護你周全。我很快就會給蘇荷和離書,到時候府上所有東西都是你的,全部由你做主,自然也用不著攢錢一說了。”
話雖這麼說,為了討柳萋萋歡心,陸硯修還是大方的給了她一筆錢,算是給的小私庫。
當天晚上,因柳萋萋有孕,行動不便,晚飯特意呈在聽玉軒內享用。
陸熠陸嬌看著滿桌子的素菜,連點兒油葷都沒有,提不起食欲,筷子都懶得拿。
柳萋萋撒氣的將碗扔在地上,瞪向老夫人撥來的婢女明春,沉著臉問:“你們陸府,就是這樣對待功臣的?”
明春還沒摸清這位主子的脾性,生怕有所得罪,連忙解釋說:“姨娘息怒!府上每日的飯菜本應該是少夫人張羅安排,可昨日少夫人與少爺在廳堂內一鬨,索性撒手直接不管了,廚房嬤嬤們也拿不定主意,隻好看著賬上的銀錢安排。聽聞是存餘不太多,所以晚上都改了夥食,連老太太院裡也都一樣。”
柳萋萋的表情逐漸輕蔑,心裡暗道一句蘇荷好手段。
撒手不管?是想以此讓陸老夫人和陸硯修改變讓她入府的念頭嗎?
陸硯修曾言蘇荷是大戶人家教導出來的女兒,行事規矩有禮,從不僭越。如今看來,全然不對!
“姨娘,要不奴婢將這些菜都撤走,叫小廚房重新準備些肉葷?”
柳萋萋瞥了一眼,隻覺得寡淡無味,淡淡道:“用不著,你先退下吧。”
明春離開後,陸熠氣鼓鼓的告狀:“娘親,剛才我跟妹妹在前院玩耍時,看見有人提著樊樓的飯菜去了東邊。”
那熟悉的肘子味道他不會忘記的!爹爹以前總買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