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巴掌拍在案幾上,怒罵兩聲榆木腦袋,指著陸硯修道:“就因為蘇荷嫉妒萋萋入了府,還懷著你的種,她連你母親都不照看了!可憐你母親不能移動半寸,整日躺在床上哭泣,想要見一見蘇荷也困難!你說說,張氏好歹是她婆母,即使你們二人要和離,要分開,她多敬些孝心又如何?依我看,以前她那副賢良淑德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心裡巴不得早點擺脫你婆母,最好誰也不伺候!”
陸硯修一向心疼母親,聽見劉氏如此憤憤不平,心裡也有些責怪蘇荷。
再怎麼說,還沒到分開的時候,張氏也還是她的婆母,不至於變成連麵也不想見的陌生人。
“蘇荷的事情你不必多插手,我自有決斷。”劉氏再次說。
陸硯修低頭道好。
這時,院門外傳來朱管家的聲音。
“老夫人,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劉氏作勢就要站起來,連忙呼喚了朱管家:“將她攔在外邊!毀了清譽的女子還想入我府邸,簡直是癡心妄想!我今日就要宣告左鄰右舍,將她趕出陸府!”
院外的朱管家有些不理解,長公主府的人也要一並攔截在外?
陸府外。
蘇荷從馬車下來,對著青雲盈盈一禮。
得了陸淮鶴的吩咐,她乘坐的是長公主的馬車,車內金貴寬闊,堪比一間富麗堂皇的小屋子。
“少夫人客氣了。”
青雲將人護送到目的地,翻身上馬準備離開。
卻看見劉氏腳步蹣跚的趕出來,一見著蘇荷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丟顏麵的東西,竟然還敢回來?”
青雲駕馬的腳一收,眼眉一挑,留在了原地。
劉氏指著蘇荷眉飛色舞,身側跟著的陸硯修靜靜觀望著一言不發,想必也認定蘇荷成了被人唾棄的女子!
看樣子,他們祖孫倆是通過氣兒的。
蘇荷提著衣裙款步上前,站到與劉氏平視的位置,嘴角微微一翹,略有些驚訝問:“我今日是去長公主府赴宴,並非與誰勾結。老夫人如此熱切激動的指責我失了清白,難道知道些什麼原因?否則,汙蔑我,就是汙蔑長公主府!”
“你胡說八道!”劉氏眯著眼睛,語氣極其強勢:“硯修與萋萋早就歸府,隻有你在宴席上不知所蹤,如今天都黑了才趕回來,還不是做了虧心事?”
看來宴席上的細節劉氏清楚的很。
蘇荷望向陸硯修,眼中笑容一閃而逝,當著圍觀的左鄰右舍,揚高音調說:“宴席上我並沒有與夫君同坐,是因為柳妹妹占了我的位置。柳妹妹是夫君的心頭好,熠兒嬌兒的娘親,我恐比不過她的功勞萬分之一,於是將位置讓給她,自己則坐在尾末的散席。”
“到頭來,老夫人一句不知所蹤就想汙蔑我,實在讓人心寒!”
劉氏尚不知道還有這等事情,回頭看了眼陸硯修,意在詢問他。
陸硯修點了點頭。
劉氏又道:“即便如此,你晚歸是不是事實?身為出嫁的婦人,不與夫君隨行,顯然是有貓膩!”
說話時,她對著身旁的楊婆子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