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掉了隻花貓,特意遣人過來尋找。我聽丫鬟們說,熠兒從外麵抱回來過一隻貓,不知是不是真的?”
陸硯修昨日聽明春提起過,熠兒被撓傷過,應該是那畜牲做的。
他眸子微眯:“那又如何?一隻貓而已,有什麼值錢的?你大可以尋了將那畜牲送回去!”
蘇荷命裴夏將木盒子敲開,裡麵蒙著一層厚厚的布條,她沒動,示意陸硯修親自打開看看。
陸硯修不疑有他,直接敲開布條,眼前血腥模糊的一麵直擊天靈蓋,嚇得他連連後退!
“這是什麼東西?”
一團肉?還是一隻動物?反正血糊糊一坨,乾涸的血跡將絨毛全部粘在一起,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蘇荷很滿意他的反應,親手將木盒子蓋上後,憤聲道:“花貓雖是畜牲,但府上還有比畜牲更不是人的東西!夫君大可以看看這隻貓兒,四肢被砸斷,開膛破肚,連嘴角都被撕裂開,牙齒也沒了,這難道不是活脫脫的虐待麼?”
“府上若有這樣心思惡毒的人,實在是危險至極。夫君應該知道,當今皇上自登基以後頒布的新律,其中一條就是傷害動物且惡意虐待致死,可押至大理寺審訊。”
明春站的遠並沒有看見是什麼情形,可聽到蘇荷描述,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陸硯修沉聲:“你的意思是熠兒做的?他才三歲?根本不可能!”
蘇荷淡笑:“我隻知道熠兒是最後抱過花貓的人,沒說是他殺了貓,夫君何至於如此憤怒?至於是不是,將人叫過來一問便知。”
陸硯修臉色愈發的陰沉,不情不願的讓朱管家去將陸熠叫來,沒曾想柳萋萋與他一塊來了。
小小的陸熠蹦蹦跳跳來到陸硯修身邊,高興的說自己又學會了一首古詩,柳萋萋也滿口誇讚,認為兒子才華橫溢,以後定能麵見聖上,問鼎狀元!
蘇荷瞥見他手背上的撓痕問:“熠兒手背上是如何受傷的?”
陸熠低頭一看,手背上的確有幾條長長的撓痕,他看了眼柳萋萋,似乎有些忌憚在陸硯修麵前說謊,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我那是……不小心劃傷的。”
隱藏在人群裡的明春默默退了退。
陸熠說不清楚,陸硯修心裡卻已猜到了幾分,可他仍不相信一個三歲的孩子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蘇荷招手讓陸熠進到跟前去,笑意盈盈的牽過他的手仔細查看,那的確是貓兒撓的沒錯,“熠兒,你既然進了陸府,我們自然是認你的。就算你犯了錯,也隻是年紀尚小,學的規矩暫時還不成氣候,我們作為長輩,不會無緣無故打罵你。就算不小心做出了事,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陸熠眼睛一眨一眨的,撅著嘴巴委屈巴巴:“熠兒不知道犯了什麼錯,惹得少夫人不悅,要是少夫人心裡不舒服,隻管將氣頭撒在我身上,千萬不要遷怒娘親……”
沒想到他說著說著竟然哇哇哭了起來。
柳萋萋最見不得孩子受委屈,一把將陸熠拉過去,挽起袖子查看了好幾次,像是蘇荷在偷偷掐他似的。
陸硯修沉聲問:“你究竟在胡鬨什麼?不過是一隻死貓而已,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
聽見死貓二字,陸熠垂下的眼眸暗淡了些。
裝傻充愣他最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