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沐言祖還記得雲雅,一直都記得……
為了培育保護各類奇花異草,穀內少不了各式各樣的陣法,沐言祖的醫術天賦不錯,但陣法天賦就有些捉襟見肘了,他小時候常常因誤闖被困在陣法中出不來,雲雅就給了他一盒線香,被困在陣法裡時,隻要點燃它,燃起的煙霧會自動尋找陣法的生門所在,這東西太過實用,沐言祖如獲至寶。
到雲雅不見時,他手中隻剩下這最後一根線香。
小黑屋之所以能困住沐言祖,最重要的不是堅固的鎖,而是遍布這滿屋子的陣法!出口隨時都在變,他自然摸不到規律逃跑出去。
沐言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腦袋,排除腦海中的雜念,取出火折子吹亮,點燃了這根彌足珍貴的線香。
淡淡的煙霧繚繞而起,延伸向遠處的黑暗中。
……
不為人知的暗處,似乎傳來低低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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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整個風南鎮都靜悄悄的,大街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再無他人。
“走。”
兩個黑影沿著牆角的影子鬼鬼祟祟地朝鎮外摸去。
“兩位這是打算去哪?”
一個突兀的聲音驚得他們起了一身冷汗。
抬頭一看,牆上站著一個少年,一身長衫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脖子上掛著的長命鎖尤為顯眼。
那兩人不敢說話。
沐言祖順勢在牆上蹲了下來,“怎麼?不說話?你們以為,你們不說話我就不認識你們是誰了嗎?”
沐言祖一字一頓:“劉得金!劉得銀!”
黑影中的兩個人走了出來,正是劉家兄弟。
劉二諂媚地討好道:“這麼晚了,小少爺這是要上哪啊?”
沐言祖冷冷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吧?”
“瞧您說的,我們兄弟兩不過是睡不著出來走走。”劉二搓搓手。
“然後就走到這兒了?那你們走的可真遠,再走兩步就可以出風南鎮了。”
“額,不知小少爺找我們何事?”
沐言祖冷哼一聲,站起來右手往後一甩,弑生槍甩出一陣破空聲。
“替你們手中被殺害和拐/賣的無辜人命討回公道!”
劉得銀故作迷茫:“小少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那今天用計讓我替你們治病的事你們總沒忘吧?”
劉德銀:“小少爺這是什麼話,今天不是您和那位童大師比試,恰好選中了我們兄弟兩麼。”
“你聽到了吧?”沐言祖撇撇嘴,“臨走前還不忘給你上一記眼藥,他們還真是擔心你過的太好啊。”
“誰?”劉家兄弟齊齊轉身。
童大師從一旁小巷道的陰影處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看:“你們……明明是你們跟我說藥閣對你們見死不救,求我陪你們演一出戲,好讓藥閣出手醫治!”
這兄弟二人方才還試圖將設計藥閣的責任推到童大師身上,可謂是用心歹毒。
劉家兄弟沉默不語,暗地裡對視一眼,旋即兩頭分開,抽出背後的武器,一個衝向沐言祖,一個衝向童大師。
“當——”
弑生槍抵擋住砍過來的短刀,沐言祖餘光看見劉二衝向童大師,見童大師騰身後移,輕輕鬆鬆地躲開了劉二的進攻,嘴角微勾,專心對抗劉大。
無意治好了兩個大奸大惡之人,給了他們繼續作奸犯科的底氣,沐言祖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錯。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劉家兄弟二人的對手,於是他找上了同為“受騙者”的童大師,兩人一起堵住連夜潛逃的劉家兄弟。
短刀死死地壓在弑生槍上,沐言祖還能勉力撐住,但是劉大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小少爺,你知道,我們兩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嗎?”
劉大手中的短刀上漸漸彌漫起一層土黃色的光暈,弑生槍一重,沐言祖有些抵擋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短刀的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
劉大繼續獰笑:“你的醫術是不錯,但你到底隻是個普通人而已,誰給你的自信可以打得過我?”
……普通人……什麼意思?
沐言祖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來不及細想,沐言祖偏頭躲過短刀攻勢,弑生槍連帶著刀身一滑,將短刀並劉大借勢帶到一邊,劉大腳下一個踉蹌。
機會!
沐言祖右手持槍挑著劉大的短刀往他脖子側邊繞到背上,腳也順勢跟著一繞,狠狠地踢到劉大背上,劉大膝蓋隻撐不住下跪,弑生槍橫在他的頸前用力往回收,把他牢牢鎖在了地上跪著。
“你話太多了,現在,輸得人可是你!”
“嗬嗬,”劉大笑得渾身發抖,絲毫不在意自己目前受製的不利困境,頭往上仰和沐言祖直視,嘴角咧開:“就憑你?”
沐言祖眉頭緊鎖,他心中一直有一絲不安,哪怕控製住了劉大也沒有消失,此刻更是不安到了極點。
突然,他感覺到腳上一緊,低頭看去,那竟是一隻從土裡伸出來的手,由土石凝成,死死抓住他的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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