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公儀澈毒害老夫人這事兒,再怎麼說也是家醜,公儀忠遮掩都還來不及,此刻被趙曼歌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大總管一見公儀忠的臉色就知要遭,趕緊拉了拉趙曼歌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嗬嗬,”夜鴉輕笑,“長子出了問題,所以沒了繼承權,那麼如果二公子也出了問題,公儀家是不是就從此後繼無人了?”
“二皇子殿下!還請管好您的下屬,我公儀家雖不濟,但也不是誰都可以在這撒野的。”
公儀忠顯然段位比他夫人高得多,沒有直接和夜鴉吵,而是將問題拋回給二皇子,讓他處理這鬨劇。
自夜鴉上台起就一直在觀察他的孟景霄終於發現了什麼,沉聲道:“你不是夜鴉,你到底是誰?”
九皇子大吃一驚,“不是夜鴉?”
孟景霄定定地盯著台上的黑衣人,明明不論氣質還是相貌,他都和夜鴉一模一樣,但孟景霄可以確定,這人,絕不是夜鴉!
其他人也不傻,登時明白過來,孟景霄的貼身手下被掉包了?那這人是誰?
公儀忠下意識後退一步。
被二皇子看出了端倪,夜鴉索性不再裝,將黑鬥篷被脫下扔到一邊,抬手抹去臉上的偽裝,一個深藍色長衫的少年出現在眾人麵前,脖子上掛著一把銀鎖,漂亮的麵孔上滿是嘲諷,笑得肆意張揚。
“哼!膽敢在我公儀家撒野,來人,給我拿……”公儀忠揮手正要讓侍衛將其拿下再好好審問,突然鼻尖一縷清香,經脈裡靈力一空,渾身虛弱,耳邊不斷傳來“呯呯砰砰”的聲音,整座露廳裡的人陸陸續續地倒下,他死死盯著麵前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
“你!”
沐言祖嘴角上揚:“不過一株輕玲花而已,提前預備點小手段,不然少爺我怕你們以多欺少啊。”
輕玲花的花粉會暫時封印人體內的靈力,效用和息明草差不多,不過比息明草更不易被人發現。
沐言祖想要在公儀家的大典上搞事情,自然要做好麵對所有公儀家高手的準備,而他的準備,就是拜托秦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沾上輕玲花的花粉……
不論輕鈴花的隱蔽性有多好,但目標人物太多也是麻煩,沐言祖把輕鈴花交給秦衣的時候,隻隨口來了句把花粉撒到所有人身上,他心知這樣不可能,隻等著秦衣反駁的時候改口把目標縮小到公儀家幾個重要人物,誰知秦衣二話不說拿著輕鈴花就走了!且還真的做到了!
整整幾萬人的露廳,除了沐言祖還站著,其餘的全被放倒!
“這小子可以啊。”沐言祖暗想。
不知道秦衣是怎麼做到的,輕鈴花的花粉遍布整座露廳的空氣,由風帶著四處遊動。
風裡,全是輕鈴花的味道。
奚芥骨曾說,每一個九龍宿主,都是天驕級彆的人物。
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辦成,該說,不愧是九龍宿主嗎?沐言祖咂咂嘴,弄得他都想去搞一個九龍麵具來好好研究研究了。
不過眼下還是正事兒要緊,沐言祖蹲到公儀忠麵前,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不懷好意。
“你想乾什麼?!”公儀忠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沐言祖取出一個盒子,黑底金紋,正是二皇子送給公儀家的那一個!
“還認得這個不?二皇子送來的傳承性重寶,你家二公子可是一刻鐘都等不得,自己偷偷躲開彆人就擅自滴血認主。公儀家主,你說他是本性如此,還是若不這樣,這禮物最後就不是他的了呢?”沐言祖一邊說著,一邊從盒中取出一個醜兮兮的布娃娃,上麵還有一滴血跡。
“少爺今日特意來此,替公儀澈收點利息!”
公儀忠聞言,終於知曉對方來意,怒喝:“你和那個逆子是一夥的!居然還敢來我公儀家!”
“我為什麼不敢來,何況,”沐言祖把玩著手中的巫毒娃娃,眼角含笑,“不敢的應該是你們吧,畢竟,我手中可是有個絕佳的人質呢。”
話音剛落,沐言祖當即就把手中巫毒娃娃的右手扭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圈。
“啊——”
公儀碸淒厲的慘叫響起,眾人驚悚地發現他的右手以一個極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細想沐言祖剛才的動作,均倒吸了口涼氣。
“這是……詛咒?”
“天呐真的是詛咒!”
……
現場一片混亂,公儀忠原本以為這是皇家對公儀家的不滿,隻是打著那逆子的幌子混淆視聽,可是當他假裝不經意地瞥見孟景霄臉上的錯愕不似作假後,臉色一陣青黑。
這小子竟然真是為了那逆子而來!
可他如今也確實,進退維穀。他雖不喜長子,可次子公儀碸卻是喜歡的,這小子二話不說用詛咒拿捏住了他的命脈,當真是……呸!可也確實如這小子所說,他就兩個兒子,如果兩個都不能繼承家主之位,那麼旁支那些雜碎……
“你想替公儀澈奪回少主之位?”
沐言祖翻了個白眼,雖然他沒見過公儀澈,但他可以確定,這家主之位,公儀澈定是不屑的。況且也不想想公儀老夫人到底因何而逝,還奪回少主之位?這老頭還是先考慮一下怎麼麵對公儀澈的報複比較實在。
這般想著,他拋了拋手中的巫毒娃娃,走到一旁踢了抱著手臂軟到在地的公儀碸一腳,語氣冷冽:“本想直接解決了你,不過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你留給那個家夥吧,至於這個鎖定了你的巫毒娃娃,就當是我提前收的利息了。”
這種自己的性命被另一個陌生人牢牢捏在手心的恐懼,就讓公儀碸在往後的日子裡慢慢享受吧。
趙曼歌既心疼兒子又怕被詛咒沾上,此刻更是因為輕鈴花動彈不得,她認出了沐言祖正是前幾日被她關住的兩人之一,又氣又急。
她原打算等大典之後再去處理這個野小子,誰知第二日派人去看的時候整個會客廳一個人都沒有了,地上無端多了個洞!地下密室被劫掠一空,兩個守衛昏迷不醒……不止如此,當時進了屋的人全都起了一身的小紅點,又麻又癢又痛,苦不堪言。
趙曼歌恨得牙癢癢:“果然是和那個野種一夥的,儘會使些鬼蜮伎倆!”
“過獎過獎,比起你通過將附骨枝弄到公儀澈身上來暗算老夫人,我還差得遠呢。”沐言祖反唇相譏,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起來和趙曼歌形成鮮明對比。
旁人雖然因為輕鈴花暫時失去了抵抗之力,可耳朵都還能用,聽到這裡齊齊一怔:莫非公儀老夫人的死另有隱情?
“你,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趙曼歌,既做了初一,就彆怕十五,少爺我今天不動你們,不是怕了你公儀家,隻是為了等他日公儀澈歸來,由他自己親手討回公道!”沐言祖斬釘截鐵地道,旋即轉身離去。
裝完逼就跑,果然好刺激!
誰料變故橫生,從公儀家深處突然爆發出一股強橫的靈力,比之他之前遇過的敵人中最強的灰袍還要強悍幾分。
“是誰!敢在我公儀家撒野?”
沐言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