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
“你竟敢這樣對我們,告訴你,再不放開我們,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
兩人罵罵咧咧半天,沒一句有用的話,沐言祖狀似無奈地偏了偏頭:“何必呢?你們落到今天這個下場純粹是自找的。說實話,我原本隻想找你們打聽點消息,是你們自己先提出合作,又半路坑隊友想逃跑,現在聽你們這樣罵……”
他突然笑了起來:“我實在是沒有任何罪惡感啊。”
沐言祖良心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以往坑人的時候,他難免還會摳點出來緬懷一下,但是現在對上落雷穀的這幾位……
嘖嘖嘖,恕他無能為力,實在摳不出來啊。
兩名落雷穀弟子聞言,更加大聲斥責起來:“你果然對我們落雷穀不懷好意,幸虧大哥識破了你的陰謀!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和穀裡的人有特殊的聯係方式,一會兒要是沒能按時到達指定地點彙合,你們就等著麵對我落雷穀的追殺吧!”
“真可怕。”沐言祖毫無誠意地道。“你們這些大族子弟威脅人就隻會這一句嗎?”
之前的凜雕族是這樣,現在的落雷穀也是這樣,來來去去反反複複,沐言祖甚覺無趣。
“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沐言祖搖著頭起身,從懷裡摸出幾根銀針,食指在針尖上輕輕撫過,針尖上閃過一絲冷銳的光。
卿祈嘴角抽搐:“這話是這麼用的?”
“我一心想跟他們好好談談,和平友好地交換下情報,奈何他們滿腦子都是些陰謀詭計,自己成天想著害人也就罷了,被抓了也覺得彆人愣是要害他們。”沐言祖臉上仿佛閃爍著一道祥和的聖光,語氣悲憫,“可我真的是誠心交易啊!”
卿祈:……
“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到底說不說?我告訴你們,我這一針下去,我自己都害怕。”沐言祖好心提醒。
“這一針紮下去會有什麼效果?”卿祈突然好奇道。
沐言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你特麼在逗我?”
“真的!”沐言祖道,“它每一次都會出現不同的效果,所以這次具體會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這是我一次偶然實驗發現的,當把這幾個穴道逆著紮的時候,實驗體就會出現一些某方麵的認知錯誤,具體什麼方麵效果隨機。我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亂思逆針。”
自創針法,說來簡單,實際做起來卻是難如登天。神藥穀上一次出現自創針法,還是神藥師在世的時候,當然,神藥師比較量產,各種自創針法多如牛毛,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名震渡瀾大陸的“鬼手十三針”,是以哪怕穀中後人再沒有研究出新的自創針法,憑著神藥師的手稿,尚且還能再啃個幾百年的老。
他的亂思逆針雖然還不太成熟,但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半個自創針法了。
我果然是個天才!
沐言祖如是想,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卿祈:……
對方不見棺材不掉淚,沐言祖隻好成全他們,手起手落迅速完成一輪紮針,而他麵前被紮的落雷穀弟子,一息之後雙眼鼓起,血絲驟現,脖子猛地以一個極不自然的角度往後拗去,然後哢嚓一聲抬回頭來。
那聲音聽得池小魚都替他覺得疼。
“小六!該死!你對他做了什麼!”
另外一名落雷穀弟子依舊被草葉倒提在一邊,看著小六被他用銀針紮了幾下以後,整個人就不對勁了,心底頓生寒意。
“彆急啊,人手不夠,你們一個一個慢慢來……”
話音未落,被喚作小六的男子突然淚眼磅礴,猛地撲向沐言祖,被腳下還沒完全放開的草葉絆了下,整個人麵部朝下摔倒在地,但他還是頑強地伸長手臂,在地上爬了兩步,緊緊抱住沐言祖的腿,哭聲嚷嚷:
“娘,你到哪去了,兒子好想你啊嗚嗚嗚嗚娘……”
其撕心裂肺簡直是令聽者悲切見者垂淚!
沐言祖:……
卿祈:……
世見軒:……
池小魚:……
“你可真舍得糟踐你自己,雖說是當了娘,不過好歹也算是個長輩。”世見軒忍俊不禁,末了還特彆不走心地安慰道。
一臉黑線地把腿拔出來……拔不動,沐言祖深吸一口氣,一切為了情報!然後強撐著保持這個尷尬的姿勢問話。
“兒啊,這個遺跡是怎麼回事?雷鯊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小六抱著他的腿拖著長長的哭腔:“娘——兒子好不容易見到你,你怎麼都不關心關心我過得怎麼樣?”
“逆子!叫爹!”沐言祖臉色黑如煤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世見軒早就憋的很厲害了,到底還是沒忍住,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池小魚也是一副憋得辛苦的模樣。
“爹……?”
小六的腦子卡了下,頭往一邊歪了歪,似乎爹這個詞和他腦海中的某個認知產生了衝突,一時反應不過來。
卿祈悄悄問沐言祖:“不會因為他覺得你是娘,你硬說你是爹,他的認知反而恢複正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