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學津回到了病床前。此刻,他百感交集。
譚玉涵和袁派明早早地醒來,等待著他的結果。
“我和那個肖未晞談過了,她不是綁匪,隻是昨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我能體諒到你們。可是……”宋學津把一張兩百萬的存折放在他們的病床上,“她一定要我拿著這個……”
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袁派明看到了那個東西瞬間坐了起來,他搶過來了那個存折,左看右看。
“宋學津,你他媽的是個人才啊。你……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隻是跟她做了一遍自我介紹而已。”
譚玉涵一把從袁派明的手中奪走了那個存折。“喂,袁派明你冷靜點。宋學津,為什麼要收她的錢。”
“她一定要我拿著。否則……”
“我們一定要把錢送回給她。她會拿這些東西要挾我們的,我們要和她把界限劃清楚。”
“可……這是兩百萬啊!”袁派明說。
“等到我們項目成功了,我給你十個兩百萬,”宋學津接過他的話,“剩下的你們就不用管了,肖未晞的事情我處理就好了。你們負責趕緊把傷養好,然後投入我們的工作。”
袁派明看著這兩百萬的存折,艱難地起身,“宋學津,我想問你,她真的算是壞人嗎?”
“她算不算壞人和你沒有關係,袁派明,我現在需要你好好養病,把你該乾的乾好,我們未來的麻煩還多著呢,給你受的苦還多著呢。”
譚玉涵把存折塞到宋學津的手裡,“津哥,這個交給你,你要保重……”
“出不了事情的。”
宋學津佇立在病房的門口,他凝望著那個並不算晴朗的清晨,一絲陰鬱的烏雲彙聚在水城的上空,他回想起來了他在大學時的往事。
他曾是一個孤僻的孩子。在大學時,他的學習和以前一樣出色,他的室友袁派明將他從寂寞之海裡打撈了上來,袁派明欣賞著宋學津的學識,也欣賞著宋學津那古怪的性格,袁派明是第一個為宋學津敞開心扉的人,雖然在袁派明看來他敞開的並不大,但是對於宋學津已經足夠了。袁派明的學習成績遠遠不如宋學津,但袁派明卻有許多朋友,每次袁派明都喜歡握握對方的手,笑著拍拍後麵我的肩膀,對他們說,“這是俺們係裡天才,宋老師。”時間久了宋學津竟成為了一個遠近聞名的人,他嘴上嚴厲地警告這袁派明不能這樣做時,心裡卻飽含竊喜與感激,而且有時很難遮掩。袁派明曾經是一個是願意聽宋學津訴說的摯友。可惜,他們又疏遠了。
當譚玉涵出現在我的世界之後,他發現了這場災難。午後的陽光卷著夏季的熱風,那個頭發亂糟糟,慵懶的女孩的身影浮現在這個校園裡,他佇立在遠處不敢靠近,但是他確定了這一點,他喜歡上了這個女孩。他和譚玉涵都是生命物理學院裡不相上下的天才,可是因為恐懼,或是性格,他沒有告白的勇氣,他總是想用自己的稚嫩和腦海裡豐富思維寬慰自己,並用學習的年齡去掩蓋自己對愛情的懦弱,他變得更加勤奮……
袁派明轟轟烈烈地向譚玉涵表白的時候,他躲在了陰冷的宿舍裡。他的室友們一個個尖叫著:“津哥,津哥,快看哪,派明終於脫單了。”他卻無動於衷,他不想起身,他僅僅就是這樣坐著,感知他後背的那一絲涼意。
從那天起,他剛剛的開朗又消失了。雖然他還像往常一樣參加各種活動,展開各種學術討論,但是他的眼裡,譚玉涵已經同他間隔了千山萬水,他也有意地在回避譚玉涵和袁派明的目光和笑容。然而袁派明並沒有察覺他的疏遠,一直以來袁派明的善良又沉重了他心中的愧疚。袁派明和譚玉涵站在了他不知道是該交往還是遠離的位置,讓他以後的生活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