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眼皮一跳,猛地扭頭看她。
“看我乾嘛?”徐淺淺皺眉,“人傻了?紅燈了還不走,還是被打擊到了?沒關係,下次你就習慣了。”
他表情古怪,隻是拖長聲調哦了一聲,聽得徐淺淺牙關癢癢。
哦哦哦,哦你個頭啊!
再哦,勞資一ji!三十六碼的鞋踩在你四十二碼的臉上!
小綿羊再度起步,江年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開心,你還和我出來看電影。”
“我不喜歡和傻子玩,但如果是你,我的朋友。”徐淺淺在後座一邊玩著手機,“就算是弱智,我也會和你玩的。”
江年冷笑,什麼傲嬌雌小鬼。
滴滴。
電動車停在樓下,兩人一步步往樓上走。一個清脆的響指,橘色的聲控樓梯燈將兩人的影子映在牆上。
進門分彆前,江年忽然朝她說了一句。
“下次咬輕點。”
徐淺淺開門的動作如同定幀一般停滯住,瞳孔在一刻無限縮小。幾乎是在一瞬間,渾身發燙心跳震動。
一轉頭,對門早就合上了。
徐淺淺在門口鞋櫃磨蹭了好一會,這才恢複正常。客廳裡空蕩蕩的,父親房間裡已經熄了燈,她早已習慣。
母親去世多年,家裡依舊冷冷清清的。
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家,緊湊的高中生活使得她將全部精力投入在學習,漸漸竟也感覺不到孤單。
最近一次夢見媽媽,大概是在一年前。
從江年家吃完年夜飯回來,一個人站在昏暗的陽台。穿著單薄的衣服看著隔壁樓燈火明亮闔家歡樂,一站就是一小時。
後半夜,她果然發燒了。
昏昏沉沉間,感覺一雙手摸上了自己的額頭。媽媽就坐在床邊,眉眼溫柔的握著她的手,問她為什麼不吃藥。
她想說話說不了,隻是一個勁的哭。她隻是想告訴媽媽,自己這些年過得很不好,每一年都不好。
夢醒了,還是沒能開口。
時間衝淡了一切,如今她很少會想起媽媽。偶爾想起也是開心的事情,她覺得這是好的預兆,人不能一直總哭。
浴室,她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漱後,徐淺淺翻開試卷看了一會,做了七八道題才漸漸有了困意。起身上廁所,回來把房門帶上,哢噠一聲關了燈。
躺在床上,徐淺淺閉上了眼睛,準備進入夢鄉。
一個小時後。
漆黑的房間裡,徐淺淺猛地從床上坐起。
“不是!他神經病啊!”
“啊啊啊!!!!”徐淺淺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銀牙欲碎,“江年!!勞資明天殺了你,去死吧!”
忽的,她停止了滾動,抱著被子在床上僵住,眼睛睜著回想當時的情形。
那時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咬住了他的下唇。雖然在零點零一秒後放開了,但工作人員那道笑聲如烙鐵一般印在她心裡。
神經病!!都是神經病!!
以前都是手挽手就能拿到七點五折的票價,誰讓你升級活動的!誰稀罕你那降低的一折啊!!把你們豆沙了!
自己也是瘋了,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