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裡無分晝夜,天地永遠昏沉,然如今飄起幾道橙黃的焰火,卷起血腥的妖獸味。
伴隨幾道篝火的簇擁,八號場地的學生占據最大的區域,背靠妖植的倒地後仍有三米高的軀乾。
光頭抹開臉上血痕,咧嘴跑到薑丘身邊:“薑哥,那剩餘的1頭紅甲大蜥我們五號場地都搬好了。”
順著他指尖方向看去,一丘紅得發黑的屍體堆積在妖植兩根根莖岔口間。
“好,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薑哥你安排啥咱就乾啥,這命可都是你給的啊!”
光頭血糊糊的雙手不自然摸著腦袋,劃破的左眼皮腫紅半眯,眼睛右大左小。
這第一次在外麵遇上薑丘,獲救,避免被強製【退出】實訓狩獵。
第二次在這裡,必死之局都給薑丘解了,免去一死。
還能有什麼事是麻煩的?
還不待薑丘多言,又一位場地的領頭學生招手跑來:“薑哥,鐵甲蜥的屍體咱們六個場地搬完啦!”
“好......”
“所有斷了氣的同學也拖到一起,共計7人,要埋這還是燒了?”
“留著,等秘境把我們一起吐出去,他們爸媽領回家。”
“好!”
得話的眾場地領頭學生號召起尚有餘力的學生,井然有序,略微偏轉眸子,看見劉子璃漫步走來,臉頰上血色梨渦淺淺,明眸生輝,懷裡捧著三隻白玉似的果實。
“薑丘,這妖植的果實,謝狂撿到讓我給你的。”
接過妖植果實,薑丘愣微微一愣,視線緩緩掃過坐在篝火旁養傷的身影、切割紅甲大蜥的八號場地學生、遠處搬運屍體的眾人:“謝狂呢?”
“他......拖著一隻鐵甲蜥走了。”
順著纖細的沾血指尖望去,一顆黑芝麻拽著一塊崎嶇的黑豆挪向視線極處,早已相隔千米。
走得遠也該是要離開的,踏足秘境的生靈都將被再次吐出去。
沉默片刻。
薑丘轉眸看向臉上常掛笑的劉子璃,唇角自然揚起一絲:“謝謝你的血沸液,身上沒受什麼重傷吧?”
“沒有沒有,隻是有些累。”
劉子璃擺擺頭,兩頰短發若秋千似的晃晃蕩蕩,杏瞳表麵閃爍星光。
“等下多吃些紅甲大蜥的肉,中階妖獸,能恢複更多體力,接下來秘境沒打開的十幾天我們可能都要靠吃妖獸肉活著,你好好休養,到篝火邊坐著吧。”
“嗯嗯......”
劉子璃點點下巴,右手背抹過雙眼,留下兩抹淺微瑩光,嬌小的身軀安然落座篝火邊。
盯著她的背影抿唇良久,薑丘腦海裡反複回放猩紅玻璃瓶劃過戰場飛來的畫麵,那一刻的心跳躍然於胸腔。
欠下的不止一瓶血沸液了......
“她若有需求,能幫的我便幫。”
一語喃喃,薑丘漫步朝遠處摸索去,沿途陌生的養傷學生笑咧咧喊他“薑哥”,都點頭哼聲以應。
現在妖獸死完了、最強大的妖植也死去,有肉吃,還有火烤,可能等到十幾天後秘境打開,就出去了。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的槍頭呢?
薑丘挑起眉頭,沉沉目光跳進地上土坑,翻過幾顆碎石,順手扒開幾塊妖植的主乾碎片,不見蹤跡。
槍斷的時候明明是飛往這個方向,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