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靈界，如破繭重生。
肉身的撕裂感較為強烈，但很快便迎麵湧來濃鬱的天地靈氣，極為純粹竟不含絲毫雜質。
“這便是靈界嗎？”
沈長青望著前方，綠草茵茵的山巒大地，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內心再度有些感慨。
仙神域亙古歲月，遼闊大地，向來都有三界，四洲的根基。
其中，三界分為天界，人間界，往生界。
這靈界並不屬於三界範疇，在法則程度上來說，隻是歸一靈山，開辟出來的小天地世界。
但不可否認的說，靈界在仙神域當中，也充當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擁有著任何人不容忽視的地位。
原因則是，靈界傳說中坐化著靈山，那位初代佛門大宗。
這位大宗化身成為了一顆菩提長生樹，每隔一段時間，樹上就會開花結果，孕育出長生道果。
凡能獲得長生道果的修仙者，自身造化當然不言而喻。
不過，歸一靈山將這靈界的造化，安置在了五大底蘊公約內。
按照規矩，五大底蘊皆可操辦類似的天驕戰，以推動仙神域後嗣子孫萬代，生生不息的源泉。
上次是三十三重天，這次緊接著迎來了靈界的開啟。
“江兄可願與我結伴而行？”
一道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沈長青轉身便看見了古陀舌，與一眾靈山天驕，共同踏入靈界。
但靈山那些天驕們，卻是並沒有和古陀舌相伴的意思，皆是跟隨著另一個年輕人，直奔靈界深處而去。
沈長青將這些看在眼裡，若有所思。
“若有佛子帶路，自是極好。”
“這都到靈界了，何須稱呼我為佛子，你我兄弟相稱又有何妨，這些繁文縟節過於累贅了。”
古陀舌笑著搖了搖頭，沈長青能夠發覺他語氣的苦澀之意，但也並未追問原由。
想來古陀舌雖為靈山佛子，但在靈山新一代天驕中，飽受排擠。
“靈界造化頗多，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是為了長生道果而來，以江兄的實力，必然也不會錯過道果機緣。”
“江兄請隨我來，我們立刻趕赴菩提長生樹。”
古陀舌拂袖，踏空而行，沈長青緊隨其後。
沿路亦能看見仙神域各方天驕，四處尋覓靈界造化。
這些人倒是有自知之明，果斷放棄了長生道果的爭奪，以靈界的規模和底蘊來看，他們此行怎麼也不會一無所獲。
“江兄，前麵就是菩提長生樹的範圍了。”
在靈界奔行一個時辰，終是抵達。
此刻在沈長青的視線中，一顆龐大無邊的蒼天古樹，靜靜矗立在大地上，其枝乾繁盛粗大，任意分支都似有萬丈之寬。
麵對此景，沈長青內心甚是震撼。
可見雲霧繚繞，隻能飄散在菩提長生樹的腰間。
僅是神識橫掃，更能發現不計其數的古老生靈，在菩提長生樹身上休養生息。
宛如正映照了那句話，一樹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我身為靈山佛子，其實很久以前就來過靈界，參拜過這菩提長生樹，它可算是我們靈山的根啊。”
古陀舌感慨萬分，雙眸露出無限尊崇。
他雙手合十，再度朝著菩提長生樹敬拜。
而此時此刻的沈長青，持續凝望菩提長生樹，忽然愈發覺得有些眼熟，很快皺起眉頭。
無論形態，亦或者氣息波動，簡直就像是他混沌空間中，被縮小萬倍的世界樹！
唯一不同的是，這菩提長生樹開花結果，孕育出來的是長生道果，而他的世界樹孕育出來的，乃是輪回果。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太詭異了。
莫非……
沈長青心中升起大膽的揣測，當即意識潛入混沌空間。
世界樹依然映照，琉璃光芒四射，枝乾繁茂宛如懸掛星辰。
當初隨著帝厲之身融合，世界樹很多黑暗的地方，也被紛紛點亮，露出了更多的崢嶸麵貌。
假設靈界的菩提長生樹，和他的世界樹存在一些關聯，那就必然可以產生共鳴，或者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沈長青久久駐足，深呼吸一口氣，以自身牽引混沌空間世界樹，打開了丹田缺口。
驀然——
轟！
靈界忽然刮起了暴風，無儘天地靈氣化作龍卷旋渦，朝著沈長青丹田位置湧去。
那顆龐大的菩提長生樹，也在此刻搖曳而起，有本源波動被牽引，似要魂歸故裡。
“怎麼回事？”
突然的變故，讓古陀舌始料未及。
同樣讓所有踏入靈界，尋覓造化機緣的天驕們，疑惑抬頭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看向菩提長生樹。
下一刻，沈長青關閉了丹田缺口。
他重新睜開雙眸，呼吸愈加粗重起來。
果然與他所想一般無二，這菩提長生樹和世界樹同屬一脈！
前者就像是後者的一粒籽，在靈界發了芽。
“菩提長生樹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古陀舌瞳孔地震，剛才他親眼看見，視線中的蒼天大樹居然在緩緩搖曳，震出了大量本源波動，隨後飄落到了沈長青身上。
“道果……道果少了一枚！”
忽有驚駭聲響徹，帶著難以置信。
隻見在菩提長生樹上，那高掛在雲端之巔，主乾儘頭的四道金光，已經消失了一道。
古陀舌心神狂震，不可思議看向沈長青。
他乾了什麼？
轟隆——
雷霆炸裂，有長虹暴掠而來，鋒芒直指沈長青。
“道果是你拿走的吧？”
燭照少君淩空踏步，氣勢驚天。
本就是準仙王境，又手握三十三重天至寶，修行天界神通秘籍，所使得他的戰力遠超想象。
沈長青尚未動身，古陀舌已是一步邁出，攔在了燭照少君的麵前，一掌轟開顯露大彌勒佛印。
兩力相碰刹那，造成熾浪翻滾，卷起風暴橫推。
這裡的動靜，刹那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一道道目光齊齊看了過來。
早已準備攀升菩提長生樹的仇關，此刻也停下了腳步。
“你要攔我？”
燭照少君眼眸閃爍一抹戾氣。
他心知自己不是古陀舌的對手，畢竟在四年前的天驕戰中，古陀舌就成功取走了雪蓮種子，帶回了靈山。
“道果既已被江兄拿走，就合該屬於江兄。”古陀舌平靜回應。
“笑話，他尚未走出這靈界，道果歸屬焉能有定論？”燭照少君眼眸殺機升騰。
他斷然沒有看出來，沈長青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方才菩提長生樹搖曳出光芒時，那光芒的確是落在了沈長青的身上。
結果下一刻，菩提長生樹就少了一顆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