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雲翔平是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
這是一個事實。
但縱然是八雲翔平殺的人再多,哪怕是八雲翔平摧毀房屋時,大高忍都沒有感覺恐懼。
他有自信,事態仍在自己的掌握中。
直到現在。
大高忍感覺到一股滲透骨髓的寒意。
猶如在岸邊喝水的羚羊突然看到從水麵浮起的巨鱷已經張開巨口,吃草的小鹿瞥見雄獅躍出草叢,安全感蕩然無存。
透徹骨髓的恐懼發散至周身,雙臂上一瞬間爬滿細密雞皮疙瘩。
直到此時,大高忍感覺到一股生命已經不抓握在自己手中的恐懼感。
恍然發覺自己與對方已經是不在同一食物鏈等級的物種。
自己的性命,在這個男子高中生的一念之間。
大高忍看向警視總監,對方也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恢複正常。
身為警視總監,米田一基有很多種選擇。
神不知鬼不覺地銷毀其中幾個光碟,再給所有的警員下封口令。
給光碟中的部分人士打上馬賽克,讓人無法分辨,直接說找不到或者找個體型相當的人來頂包。
按時間來講,八雲翔平根本來不及過目幾張光盤,就直接殺入了犬金組的大本營,這些做法是可以實現的。
但是,對方卻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綁來現場。
驅使他的是什麼?
總不會是什麼正義感吧?
這些坐在高層的酒囊飯袋。。。
“逆子,你親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田一基踹了一腳兒子屁股,後者咕唔著,艱難爬了起來形成跪姿。
“我唔知道。”
他的臉頰腫脹,發出的聲音也扭曲變形。
斷斷續續地,說起了起因。
米田輝二這個人大高忍也聽說過一點,他不是二世祖,也不是什麼精英少年。
隻是個普通的,富家子弟。
雖然本人沒什麼結黨營私之類的想法,但警視總監貴為公務員體係最高等級官員,再往上就已經不算是公務員而是政客一類了。
身為警視總監的兒子,自然會有一群政商二代聚到他的身邊帶他一塊玩。
米田輝二在無意間暴露了自己是童貞,並且喜歡大姐姐的取向。
一些家世不俗的小夥伴嘲笑他時,也有一些人動起了小心思。
犬金組的少爺,這種小角色米田輝二不認識。
但某次聚會時,輝二的一個小夥伴把他捎著了。
他們神秘兮兮地說,幾個人湊了零花錢幫他請來了歌舞伎廳的花魁來幫他脫處。
還是位大姐姐哦~
輝二雖然畏懼老爹的刻板嚴厲,但為了不被同伴們恥笑。
並且看過大姐姐的照片後,發現正中自己的愛好。
於是。
“我真的不知道!”
“她自己也說自己是從歌舞伎廳來的,是收了金太他們錢的花魁啊!”
隨著自白的進行,米田輝二的聲音逐漸流暢。
他攤開雙臂,大聲地強調自己的清白。
是總監教他這麼說的?
大高忍凝視少年郎兩秒後,否定了這個答案。
這男孩是被人下了套,就算沒有這出事,他被拍下的視頻也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成為脅迫乃至攻訐他父親的材料。
那麼八雲翔平的母親又是否是為了針對警視總監才遭受不幸?
大高忍不這麼認為,黑手能夠選擇的女性很多,沒必要專門找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隻是恰逢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