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年癡呆症或帕金森患者不在醫院裡躺著接受治療,看來醫院的護工今天給的藥量不夠。”麥克尼爾呲牙咧嘴地笑著,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朝著這裡打,不然你們會後悔。”
麥克尼爾猜想布裡塔尼亞帝國的奇怪文化影響了他們的辦事邏輯。他們明明可以用更直截了當的方式解決對手,偏要先打傷再使用繁瑣的手段來解決問題,隻會給對手留下逃生的機會,還會使得幕後主使暴露。既然這些被騎士精神給弄壞了腦子的家夥執意用這種辦法對付他,他當然樂意用敵人的方式把敵人打敗。
當最前麵的神秘人抽出長劍,向著麥克尼爾走來時,麥克尼爾出人意料地從身後拿出了一把短棍——這種防身兵器比較適合隨身攜帶。他輕而易舉地撥開了敵人的長劍,然後揮起短棍抽在對方的臉上,砸得敵人頭破血流,連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那人見麥克尼爾不好對付,還打算逃跑,被麥克尼爾連續兩棍打在後腦和脖子上,當即倒地不起,掙紮了幾下就沒了動靜。看來這個倒黴的家夥恰好被擊中了頸動脈竇,也許這就是命運。
劇烈活動讓傷口正在加速流血。換成旁人,恐怕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而麥克尼爾還能站在這裡,靠的是他非人的體質。他能在身中數槍的情況下掙紮著爬起來並把凱恩釘在牆上,也能在這種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
“一起上。”他輕聲說道,“我趕時間,沒空和你們糾纏。”
眾人一聽麥克尼爾如此囂張,都勃然大怒,一擁而上,這給了麥克尼爾和他們纏鬥的機會。這條路並不寬大,十幾人一起向前衝的後果是摩肩接踵,誰也沒法前進。麥克尼爾一麵阻擋他們前進,一麵向後退卻。但是,隻要這一行動的指揮者的頭腦是正常的,他必然會選擇堵死麥克尼爾的退路,而當麥克尼爾看到後方出現一個穿著白袍的身影時,他知道真正的大敵出現了。
“真沒用,連一個eu商人都殺不了。”那人氣憤地朝著地上吐了一口,“你們都讓開,我自己上。”
話音剛落,那人揮起長劍,攻勢淩厲地向麥克尼爾刺去一劍。麥克尼爾的體力已經消耗了大半,對方又氣焰囂張,雙方對比之下差距明顯,再加上其中一方負傷,麥克尼爾隻能選擇被動防禦。他有信心,隻要他能抓住對手的破綻,就能一次性廢掉對方的手臂或再敲掉他幾顆牙齒,但對手的招式密不透風,往常麥克尼爾早已找出其中的漏洞,現在他的體力限製了他采取的行動。
“誰派你們來的?”麥克尼爾質問道,“聖米迦勒騎士團還是圓桌騎士?”
“你已經死到臨頭了,彆廢話。”對手冷笑道,“想不到eu的商人這麼難對付,看來你的真實身份值得推敲。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你沒法活著離開這裡,知道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麥克尼爾趁著對方愣神的機會,揮起短棍重重地抽在對方握住長劍的右手上,這一下來得又狠又急,敵人手中的兵器直接脫手飛了出去。惱羞成怒的對手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兵器躺在離他還有兩三米遠的地方,怒不可遏地向麥克尼爾舉起了手槍。麥克尼爾已經沒有機會再發起進攻了,剛才那一下讓傷口撕裂加劇,他連爬起來都做不到,又怎麼反擊呢?
“下地獄吧,歐洲反賊。”
兩把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兩名身穿貴族服飾的金發碧眼少年從後方走出,控製住了正打算殺死麥克尼爾的神秘人。
“這人,我們領走了。”用雙劍頂在神秘人脖子上的少年口中發出的卻是略顯低沉的女聲,“你們馬上離開這裡,我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開什麼玩笑?”神秘人捂著紅腫的右手,“他是個外國人,還是個間諜和臥底……你們打算背叛帝國嗎?”
“你的帝國,不是我們的。”英氣勃發的少女收緊了呈現出剪刀狀的長劍,“我想爭取圓桌騎士的位置已經很久了,如果我在這殺了你,好像也有機會被皇帝陛下以替補身份遴選出來吧?”
旁邊那名身高和少女相仿的少年緊張地看著對麵虎視眈眈的騎士侍從們,他手中的兩把手槍不足以同時對付這麼多敵人。如果被挾持的圓桌騎士不顧性命也要下令開火,他們沒法活著離開這裡。
然而,人都是怕死的,圓桌騎士並不能免俗。
“放他們走!”神秘人向著手下發出了命令。等到那些人完全退出了這條街道,兩名少年才將已經昏迷不醒的麥克尼爾從地上拖走,塞進了路旁的一輛轎車。
“這事沒完,彆以為你們的母親是特勤總監就能護著你們為所欲為!”疑似圓桌騎士的神秘人隻能站在原地毫無意義地發泄著怒火,“新皇會砍了你們的腦袋給那群亂民……”
他已經失敗了。在侍從們的保護下,圓桌騎士灰溜溜地離開了小巷,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發生過一場械鬥。
tbc(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