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周觀塵看著針管裡一滴滴落下的藥水,眼睛空茫酸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呂宋進來後,目光落在他拿的離婚證上。
他試探幾次才開口,“人已經上飛機了,去的是夏城。”
周觀塵回神,目光幽冷,“以後她的事不用跟我說。”
呂宋其實想問真就這麼放棄了嗎?可一想到薑芫懷了陳默知的孩子,這不放棄還能怎麼樣?
他就換了個話題,“那邊傳來消息,二少親自去緬北,已經找到了白梅和剩下文物的下落,”
周觀塵並不意外,“左口袋倒右口袋,方雅瓊為了讓她兒子能當繼承人,也是拚了。”
“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周觀塵沉思一會兒,搖搖頭。
“不用,到了這一步我做與不做都沒什麼關係了。行了,去做你的事,這件事到此為止。”
呂宋雖然跟著周觀塵很多年,知道有些事不該打聽,但想要離開的時候又頓住。
周觀塵正在解鎖手機,“還有事兒?”
呂宋看了看他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您要注意身體,最近大病小傷不斷,頭疼也發作過好幾次。”
周觀塵頭部曾經中彈,彈片雖然取出來,但還是留下後遺症,過度勞累或者用腦過度,就會容易頭疼,甚至連記憶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
他對呂宋點點頭,“我會注意。”
等人出去後,他卻沒有躺下休息,而是通過一個隱藏軟件,撥打出去一個亂碼電話。
鈴音響了三次後,周觀塵對著聽筒淡淡道:“滅,我需要你的幫助。”
對方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老舊的唱片,“又惹你妻子不高興,讓我出謀劃策嗎?”
周觀塵心口一疼,他手指摩挲著離婚證,聲音卻依然保持著冷淡,“我們離婚了。”
對方明顯沒想到,一滯後才說:“那很遺憾,寂,你節哀順變。”
周觀塵皺了皺眉,對方的中文一如既往地讓他頭疼。
他不想廢話,“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尋找懂金夏文的修複大師香菜的下落。”
他和周觀垚的繼承人之爭已經白熱化。
他先揪出萬寶齋的內鬼,又追回了一部分丟失20年的國家文物,得到了萬寶齋的管理權。
周觀垚則連接搞砸了兩件大事,被鞭笞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雖然從起跑線就輸了,可他有個好媽好外家,不惜自斷手臂為他鋪路。
他可以想到,找到這一半丟失的文物回國後,周觀垚會得到什麼樣的讚許。
他剛剛拿到的那點優勢,也不複存在了。
所以現在,隻能去完成爺爺那個苛刻的要求找到傳聞中的那位香菜大師,修補爺爺手裡那份金夏文羊皮卷。
但老爺子找了幾年,各方得到的消息都是對方死了。
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不是找過嗎?三年前跟你一起出意外的那位,不就是老香菜?”
周觀塵微微搖頭,隨後他想到滅看不到才說:“我也以為,可這兩年世麵上陸續出現一些修補的小古玩,手法跟他很相似,也許是他的徒弟。能找到徒弟,也行。”
滅沒再囉嗦,“那好。不過我有個問題。”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