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睜開眼睛,就跌入他幽黑的眼底,他靠在座椅上,視線微垂落在她身上,車窗中泄入的光影落在他眼梢,他盯著她看的模樣,十分嚴肅,有一股凝重的威脅意味。
“你說什麼?”
“我沒說話。”
江南“哦”了一聲,抬頭看他一眼,還在看她。
或許是光線的問題,江南隻覺得他的眼神深的可怕,下一秒仿佛就要湮滅她。
她移開視線,準備去開門時。
男人的手落過來的同時,屬於他的氣息不可忽視的縈繞而來,她的心莫名就緊張起來,抬眼,看著他有些犀利的眼,“你要……乾嘛?”
他不說話,車內氣氛似乎就曖昧起來。
江南不知怎的,想起了那個雨夜裡……
仿佛,也有這樣的時刻,他這樣望著她。
江南伸出手,抵在兩人之間,垂著視線。
謝清舟看著她的眼,剛剛睡醒,清瀅還透著幾分迷蒙,彆有一番韻味。
她的唇線飽滿,挺誘人的,隻要他低下頭,他就能吻上她。
他也知道,隻要他求歡,她就算內心不願,也不會拒絕。
她浸淫商場這些年,性子磨得很平,外麵給的委屈羞辱多了去了,何況是丈夫求歡,算什麼呢?
用她的話說,大不了就是叫了個鴨。
他垂下視線,“哢噠”一聲,安全帶彈出的聲音,仿佛破碎了這曖昧與尷尬。
江南回了神,“謝、謝!”
他重新坐了回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江南鬨清楚他什麼意思,開門下車。
薛阿姨站在門口許久了,回來也半個小時了,未見著兩人從車上下來,她以為又鬨矛盾了。
她一個傭人,又不好過去查看怎麼回事。
見著江南下了車,薛阿姨才冒著涼風過來,“太太,今天回來這樣晚,需要吃點東西嗎?”
“不需要,你問他吃不吃。”江南說,不知道他晚上吃飯沒。
江南上了樓,薛阿姨等了幾分鐘謝清舟才從車上下來。
他的大衣搭在手臂裡,行走的比往日緩慢許多。
“先生,是不是不舒服了?”
謝清舟抿了抿唇,“以後我們回來晚了,您就先睡,不用等。”
薛阿姨說好。
看著他走路姿勢怪怪,衣服擋在身前。
薛阿姨老臉一紅,又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畢竟太太看起來挺正常的呀。
看著他一步步上了樓,薛阿姨忍不住歎氣惋惜,哪哪看都般配的小兩口,怎麼日子過成這樣呢?
分房睡,哎!
……
江南迷糊了那一小會兒,躺在床上就有些睡不著了。
她好像就是聽到了,“江南,你真的不要我了?”
就是,覺得那話挺幽怨的。
隨即她就搖搖頭,“幽怨”這個詞,跟謝清舟真的是不太搭呀。
翌日,江南起床,用過早飯了,也不見謝清舟下來。
他昨天蹭她的車回來了,也沒見他司機來接他。
她上去敲門,“謝清舟,今天上班,需要我捎著你嗎?”
他沒有理會她。
江南思考了半晌,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應。
生病?
她想了想,推門而入,床上沒人,被子掀開堆在一旁。
“謝清舟,需要我捎你上班嗎?”
浴室裡,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真的病了?
江南沒有多想,就快步走向了浴室,“謝清舟你沒事……啊!”
……
江南氣衝衝的下了樓,在浴室看到的畫麵太有衝擊力了,導致的她腦子有一陣的短路,她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包了。
找到包,拿著車鑰匙,她就上車。
剛啟動車子,薛阿姨小跑著出來,“太太,先生說,讓您等等他,不然他沒有辦法上班呢。”
“我為什麼……”江南歎了口氣,“行,我等他。”
他都不尷尬,她憑什麼要尷尬。
謝清舟就是狗。
大概十分鐘,謝清舟西裝革履,長腿闊步的走來。
他上了車,長腿張開,靠在副駕上。
江南掃了眼,眉頭緊皺,“你能不能注意注意?”這什麼姿勢!
謝清舟低低一笑,“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進我房間。”
他這話一點誠意都沒有的。
江南翻了個白眼,“謝清舟,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不信,我那麼大聲說話,你聽不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看見……”
她不往下說了,謝清舟挑了下眉梢接著,“不就是看見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