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接連幾日都被掩蓋。
看著要下雨,卻始終未落下。
利縣往東邊二十裡處,為了取水方便,黃巾軍紮營在離青州有名的湖泊,遠數裡的西麵高處。
青壯軍在前,家眷在後。
沿著湖泊,連亙二三十裡長。
從高處往下看,無數的營地銜接就像一個個小城鎮,人煙稠密。
黃巾軍營盤裡,不少渠帥聚集一堂,飲酒享樂,先飲口酒,再低頭親吮,懷中搶來的婦人。
看其驚恐萬狀的模樣,不由更興奮。
心頭熾熱,大丈夫當如是也!
當初被豪強占田逼的家破人亡,而今能殺豪族,奪其妻女以供玩樂,真是爽然痛快!
兩撇胡的黃巾渠帥,想到自己營帳裡,還藏著懷中婦人剛出嫁的女兒,不由內心火熱一片。
低頭在婦人耳邊細語幾句,引的她臉色巨變。
欲想反抗,卻被緊按住雙手。
兩撇胡冷笑道:“你若不願意去勸說,你們母女二人,以及她繈褓中的幼兒,今夜都得死!”
婦人眼眶含淚,麵帶懼色,既不敢拒絕,也不敢讚同。
兩撇胡渠帥知道找到其死穴,不由更高興。
拿起酒樽朝她嘴裡,直接灌酒。
等到起嗆住咳嗽不止,再低頭含吮上去,不至酒水灑出。
主打的就是變態般的報複。
主座上的虯髯大漢,見到不由皺眉。
想到時下黃巾軍,建立新朝無望,又數回被漢軍擊敗,都轉變成這般縱欲享樂,淫擄婦人的惡賊,到處敗壞軍紀。
要不是怕強拿下這群人,導致內部生亂,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如此作為,較之起兵前,與家鄉肆意妄為奪農戶妻女的豪族子弟,有何區彆?
眼下所過之處,遇到豪族莊園,無不攻破。
隻為搶奪錢糧與妙齡女子。
就連豪族的奴婢與徒附的百姓也不放過。
毫無軍紀可言。
管亥看在眼裡,好幾次想下令,抓住一些渠帥以正軍法,可惜他隻是眾人聯合推舉的總頭領。
不能說一不二,一言而定。
上回就是因為這兩撇胡賊漢,將北海一豪族莊園,及其毗鄰百姓,無論男女老幼,儘數屠戮。
引得管亥動怒不已,直接下令捉拿。
瞬間導致黃巾內部分為兩派,其中大多數,竟然都站在賊漢那邊,任由管亥怒斥:“你們難道忘記,當初大賢良師為什麼帶領眾人,起兵反抗漢廷。
就是耕者失其田,不去為奴婢賣兒賣女依附豪強,就無法活下去!”
“你們誅殺豪族,我不過問。但為何要向活不下去才徒附豪強的百姓舉刀?”
管亥怒不可遏,切齒憤盈指著眾多渠帥怒罵道。
從那時起,這群人才有些收斂。
可沒好多久,惡疾又再度複發,其中兩撇胡賊漢,更讓他心中厭惡。
見他又在欺辱人婦,管亥不滿的怒拍案台,營盤裡瞬息鴉雀無聲。
不少人戲弄著婦人女子,被這一嚇,勃然作色地抬頭。
管亥懶得解釋。
對站還他這邊的幾位渠帥,擔憂道:“臨濟在半月前,就音訊全無。聽說平原劉備請了袁紹與公孫瓚的援軍,在圍攻臨濟城。
可又有傳言袁紹和公孫瓚己然決裂,眾多消息真真假假,實在難辨。
但不管怎麼說,樂安絕對有漢軍重軍在此,不然也不會求援間斷。”
見幾人同樣麵色凝重。
管亥又道:“眼下軍隊臃腫,搶奪數郡的錢財,都堆積在各自軍中,生怕被彆人盜去,享樂之心遍地都是,士卒且多數厭戰。”
“我巡視軍中,見許多人席下鋪滿緡錢枕睡,就怕熟睡後被袍澤偷去,鬥毆而斃者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