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親軍督指揮使司。
當丁白纓跟著賈珝光明正大的走進這座衙門時,心情還是很複雜的,不等她有所感慨,忽然目光一凝!
沈煉三兄弟迎麵走來,丁白纓看著丁顯——不,他現在是靳一川。
丁白纓知道,她的徒弟丁顯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錦衣衛靳一川。
與此同時,靳一川在看見丁白纓時,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表情雖沒什麼變化,但內心已發生了巨震。
靳一川臉皮抽了抽,嘴唇翕動想喊一聲“師父”卻沒發出聲音來。
沈煉和盧劍星都躬身行禮道:“卑職參見伯爺。”就靳一川還愣在原地,後知後覺行了半個禮。
賈珝見狀,伸手攬住了丁白纓的腰,捏了捏,目光掃了掃靳一川,“怎麼,認識啊?”
靳一川看見兩人的親密動作,目光都為之一凝……
沈煉和盧劍星抬起頭,看出丁白纓是女扮男裝,並不驚訝,但他們留意到靳一川的表情變化時,卻麵麵相覷了一陣。
“不認識。”丁白纓淡淡地說。
賈珝一笑,不可置否。隨即帶著丁白纓走入了正堂,命令道:“把所有百戶以上的當值錦衣衛都叫來。”
沈煉三人聽了令,隨即走出正堂,賈珝這才看向一旁的丁白纓:“你跪下,我要審你。”
丁白纓理都不理他。
賈珝問:“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丁白纓嘴硬道。
“不認識就好!”賈珝說:“我懷疑靳一川私通閹黨,與叛逃的陸文昭是一夥的,等下就扒了他的官服,丟進詔獄裡嚴刑審問!”
丁白纓滿臉無語地瞪了一眼賈珝,賈珝連忙道:“他還涉及謀反案,不用審了,直接斬立決!”
丁白纓絲毫不懷疑賈珝的無恥程度,她沒了辦法。
“靳一川之前是和我學過武功,但我們七八年沒有聯係了,我在寧靖郡王手下做的事,也與他無關。”
賈珝挑了挑眉:“就這態度?”
丁白纓深吸了一口氣,跪下磕頭,圓潤的臀兒蹺起。
“求伯爺開恩。”
賈珝笑了。眼下陸文昭等人都放了,看來還能用靳一川來拿捏丁白纓。
“起來吧。”
外邊傳來一陣吵鬨聲,丁白纓起身站到了賈珝身後,臉上看不出表情。
不時,當值的錦衣衛高層都在正堂裡集結。
昨晚,錦衣衛內都收到了皇帝的旨意。
“一等伯賈珝,升指揮使,掌錦衣衛事……”
眾人行禮道:“卑職參見伯爺!”
“都起來吧。”
賈珝也不廢話,直接宣布人事任命。
“北鎮撫使仇都尉,升金陵千戶所千戶,即日上任。”
堂下的仇都尉臉都成了豬肝色了,鎮撫使是從五品,千戶正五品,算是升了一級,但這分明是明升暗調,發配出京。
而且隻要賈珝還在錦衣衛,他就彆想調回京城了,賈珝還年輕,他馬上都四十了……
誰叫他一開始要和賈珝作對呢……
眼下賈珝大權在握,仇都尉斷然不敢反抗,隻能領了命,出了正堂。
賈珝看著他的背影,麵色平靜。
這事可沒完,如今和仇都尉結了仇,自然是要斬草除根的,他馬上可是要下江南的……
賈珝繼續道:“百戶盧劍星,升千戶;百戶沈煉,升副千戶;百戶張英,升北鎮撫使,總旗靳一川,升百戶……”
事先站隊的投機者,都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