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問我傷好了沒,好了就回西府……”元春抱緊了賈珝。
“老太太還說,要給我尋一門親事。說我年齡大了,眼光不能太高,一些小門小戶的富貴之家也行,府裡會多準備些嫁妝……”
元春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已經哭過一陣了,此刻像是在享受與賈珝最後的溫存一般。
賈珝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他倆的事情是不被世俗接受的。若真被賈母發現了,對於元春來說影響太大,即便賈母不挑明,元春也承受不住自己內心的壓力。
元春是賈母親手撫養長大的,卻做出了這種事情,有負教養之恩,麵對這些壓力,賈珝隻能儘量開解。
除此之外,賈母也不會明著給她壓力,戳破此事,反而會幫她遮掩。
這是絕對的,一是家醜不可外揚,二是賈母也不敢惡了賈珝。
所以賈母提醒元春回府,要給她安排親事。至於尋些小門小戶的暗示,估計是賈母已經看出元春非完璧之身了……
當然,也可能是賈母覺得元春一直住在東府不好,說了些隨口之言,並無他意,隻是元春自己心虛,才對號入座了。
“我知道了,我會解決的。”賈珝摟住元春的後背,摸著她的秀發說,“明晚我就去找老太太。”
賈珝的想法是,先拖著。
身為賈家族長,賈家女兒的婚配,他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如果他全力反對的事,賈母還要做,那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賈母如此年齡,什麼醜事沒見過?拖上幾次,她不懂也都明白了。
賈珝和元春的事,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個世界也有類似“臟唐臭漢”的說法。
在高門大院裡公公扒灰、叔嫂有染更是屢見不鮮,至於兒子和老子的侍妾私通,都是家常便飯。
就說西府,賈璉都偷了賈赦的小老婆麼?
到時候就該賈母取舍了,事已至此,是要和賈珝硬碰硬,搞得兩府不寧,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無事發生……
元春忽然喃喃道:“珝弟,要不我剃了這煩惱絲,和老太太告罪,做姑子去……”
“不止於此,現在的賈家,可不是老太太說的算了。”賈珝顯得很淡定,溫聲細語安慰著元春。
之後,抵達王府。賈珝和後方的寶玉下了車,從正門而入,再送元春和王夫人去後宅。
王夫人掀開車簾,見著道路兩側列隊的錦衣華服的護衛,和其餘賓客豔羨恭敬的眼神,難免有些得意。
雖然她不喜賈珝,卻沾了他的光。王夫人又想到,若這些權勢都是寶玉的,那該有多好……
寶玉一見王子騰,連忙見過請安,王子騰應付過,又把眼神投向賈珝,看著這位少年權臣,眼底滿是熱切。
“賈大人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快裡麵請!”
聽這個稱呼,賈珝也沒有多大反應。王子騰為官多年,肯定不會腦殘到上來就是一句“珝哥兒”。
王子騰如今官至九省都檢點,品階很高。
但他是借了賈家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