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閒聊,妙玉辭過賈珝,拉著邢岫煙出去說體己話了。
邢岫煙一走,黛玉就笑了,她牽著寶釵的手。
“今兒我們來錯地方了,不是菩薩廟,是月老廟,來上炷香,都能遇上妹妹。難為他叫得這麼順口。”
黛玉這是說的玩笑話,她倒對邢岫煙沒什麼意見。
方才屋裡伺候的丫鬟都是穿金戴銀,邢岫煙一身樸素衣裳,站在那裡卻毫不在意,眼神裡完全沒羨慕拘謹之意。
這般如孤雲出岫,淡雅照人,又出塵脫俗的女子,黛玉也是很喜歡的。
“好大的酸味,”賈珝嗅了嗅鼻子,“林妹妹是喝醋了?那我以後就叫你一人妹妹,連惜春也不叫妹妹了。”
黛玉聽這話氣得臉色羞紅,又不好意思和賈珝打鬨,隻能又俯到寶釵懷裡:“寶姐姐,你聽他說的什麼混賬話!”
寶釵哄了黛玉兩句,又看向賈珝說:“既然邢姑娘她雙親也來了,那老爺還是去見見吧。”
賈珝懶得動彈,但也聽出寶釵的深意。
一是邢岫煙父親畢竟是邢夫人之弟,若不見麵也失了禮儀,還損失了邢岫煙的臉麵。
“好吧,你是會指使我的,”賈珝坐起身,“寶釵你過來,我也有幾句話說給你聽。”
寶釵聽這話,便和黛玉分開,來到賈珝身前。
“什麼話呀?”
賈珝拉著寶釵坐下,又把她抱入懷中,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好寶釵,這邢妹妹我一眼就喜歡上了,你想個法子,把她給我納入房中……”
說完賈珝還含了寶釵耳垂一下。
寶釵聽賈珝這話先是一驚,又被賈珝的突然襲擊羞得小臉通紅。
賈珝捧著她的臉問:“你聽清了?”
“嗯,聽清了。”寶釵輕聲說。
賈珝才起身,又對黛玉笑了笑,黛玉見著兩人摟在一起說悄悄話,心裡彆提有多吃味了,當然是撇過頭不理他。
賈珝不以為意,徑直走出屋,去見邢岫煙父母。
見賈珝走,黛玉才看向寶釵,酸溜溜道:“你們小兩口說什麼呢,都不避人的。”
寶釵笑了笑,“你想知道?”
黛玉心中當然想,但也知道分寸,“算了,我還不想聽。”
寶釵輕輕的擰了擰她的臉蛋:“你這愛吃醋的性子得改改……不然以後可有你吃不完的醋了。”
黛玉聽了,心裡既害羞又尷尬:“我曉得了。”
寶釵拉了黛玉的手,“走吧,我們去看看他的邢妹妹……”
寶釵心裡也有些酸澀,隻是沒表現出來。
賈珝既然明說了,她當然要把這件事辦好。
萬幸的是,這邢岫煙也是個安分守禮的姑娘……
另一間禪房裡,妙玉和邢岫煙執手。
“……沒錯,他就是那個錦衣衛的賈珝,當今永安侯。”
邢岫煙有些驚訝,她家租住在廟裡,也聽來往香客談起過,這位最近一年名聲鵲起的當朝新貴。
但當這種權勢通天的人物站在自己麵前時,還是會有不真實之感。
還好她性子淡泊,於名利無感,也不多想。
“那你,和他……”邢岫煙欲言又止。
她能看出,方才熱情招呼她的姑娘,應該是侯夫人。
而且妙玉入京時,還是一副“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的狀態。
如今再見,妙玉都換下僧衣,穿上女兒家好看的衣裙,打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