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賈珝醒來時摸了個空,他從來是睡到自然醒,而自律的丁白纓已經早起去練功了。
她沒有賈珝的天賦,武功都是用汗水堆積出來的。
賈珝坐了起來,拿著小案上還有餘溫的茶水喝了一口,便隨意披了件袍子,趿拉著鞋子出了門去。
丁白纓自在慣了,除了院裡灑掃乾活的兩個丫頭,屋裡也沒有一個端茶倒水伺候的人。
賈珝懶慣了,不想自己穿衣洗漱,隻能回院裡去找人伺候。
一進院子裡,就見晴雯帶著兩個小丫頭在燒熱水,她見著賈珝忙換上笑臉。
晴雯見賈珝披衣散發,笑道:“爺怎這麼個樣式就來了?”
賈珝一手拿住晴雯肩膀,上下打量她一眼,她穿著杏色掐牙背心,養了一年,胸脯也是鼓了起來。
腰上係著汗巾子,水蛇腰勾人,兩雙腿也是筆直。
賈珝笑著,一手環住晴雯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尖下巴,看著那張狐媚子臉。
“你也是長開了,等回了京,爺就給你開了臉,好不?”
晴雯突然聽這話,小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抿著纖薄的唇瓣兒,說不出半句話。
賈珝在她俏臉上親了一口,就放開了她,往屋裡走去。隻留晴雯摸著臉,心中小鹿亂撞。
爺這是做什麼,大早上的說這些,還隻親一口就走了……
望著賈珝的背影,晴雯的眼神有些幽怨。
賈珝聽屋裡的動靜,兩姐妹還沒睡醒,便輕推開門入內。
轉入內屋,隻見寶釵、黛玉姊妹兩個尚臥在衾內。
她倆共枕,嚴密的裹著一幅杏子紅綾被,睡在外麵的寶釵安穩合目,裡麵的黛玉睡眠淺,被動靜吵醒,側頭眼神就和賈珝對上了。
黛玉嘴唇翕動,想說話又怕吵醒了寶釵,讓三人尷尬,就沒出聲。
賈珝瞧見,就輕腳走至床榻前。黛玉微微起身,一手斜撐著腦袋,含笑地看著他。
她這美人臥的姿勢優美極了,剛睡醒還睡眼惺忪,懶散隨意的氣質溢出,麵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
賈珝又低頭看了一眼寶釵的睡容,瑤鼻櫻桃口,彎彎的睫毛很長,看著就讓人感覺祥和恬靜,內心泛起柔軟的漣漪。
他斜身湊攏,黛玉用手指在他臉上輕點了一下,輕聲說道:“你這麼早就跑過來做什麼?”
“你起來瞧瞧,這天還早麼。”賈珝笑道,“你占了我的屋,和我的寶釵,還不準我來?”
黛玉淺笑道:“那怎著?爹爹讓我在這邊再住幾天。”
賈珝搖頭道:“隻能我委屈一下,晚上和你倆擠一擠。”
“呸!”
黛玉輕啐了一口,立馬紅了臉,但寶釵還睡著,不好和賈珝吵,就要睡下去不理他了。
賈珝盯著黛玉那“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俊美”的小臉,隻感覺渾身一酥,便哄道:“我給你說句話……”
黛玉不疑有他,又轉頭過來,賈珝俯身湊攏,忽地含住她兩瓣粉唇。
黛玉一驚,連忙慌亂的退開,縮到被窩裡去,心中是又羞又氣。
賈珝抿了抿嘴唇,也沒走開,就在榻沿上坐下,看著寶釵的睡醒。
黛玉羞了一會兒,聽見沒動靜了探出頭,卻又和賈珝對視上,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賈珝隻是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