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則想賈珝多次搭救於她,從未有過無禮之處,心中怒氣消了大半,手中長劍,不禁滑落下去。
但是,她心中底線,從未動搖過絲毫。
寧中則側身避開,冷聲道:“民婦蒲柳之姿,斷然配不上侯爺千金之軀。”
她心想,賈珝所做這些,既然是有所圖謀,不過是把這條性命賠給他罷了。
“侯爺的恩典,我會還的。”寧中則說完轉身就走。
賈珝暗自咋舌,心想方才那番表演,換成小姑娘肯定拿下來,這熟婦就是不好騙啊……
當然他可不會錯失良機,連忙一把拉住寧中則的袖子。
寧中則連忙轉身過來,還以為他要動手,滿臉的戒備。
以她剛烈的性子,即便是一死,也不能失了身子。
“寧女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
寧中則才反應過來,立即想起她眼下最在乎的事情。
“我師哥沒有拿辟邪劍譜!侯爺想挑撥我們夫妻。”
她立即就認定了這個說法,困擾十幾日的心結瞬間解開,有些喜色,更是懊惱萬分:“我怎能聽信外人的話,懷疑起師哥呢?”
賈珝對她的想法了如指掌,等她腦補夠了,瞬間擊破她的幻想。
“我對寧女俠一片赤誠,怎會欺騙你?”他拉了下寧中則的袖口,“嶽掌門不僅拿了辟邪劍譜,而且已經練起來了。”
“你胡說!”
“嶽掌門內力深厚,那晚隻傷到了大腿,可用不著躺上半月。”賈珝緩緩逼近,“寧女俠不信我,回去一試便知!”
寧中則見賈珝說的若有其事,一時有些慌神,而且賈珝所說,也是她感到奇怪的。
她心想難道師兄真的拿了辟邪劍譜?那剛建立起的幻想也動搖起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女俠可知那辟邪劍譜,是如何修煉的?”賈珝準備蓄大招秒殺了。
寧中則一把甩開賈珝的手怒視道:“侯爺賢身貴體,何苦來挑撥離間我們夫妻!”
“想練這辟邪劍譜,要先修習內功,但這項內功極為怪異,修習時欲火如焚,稍不注意便會走火入魔,僵癱而死……”
賈珝說著,步步逼近,寧中則卻聽得滿臉慌亂,步步後退。
“所以辟邪劍譜第一句心法就是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無此弊端,辟邪劍譜名震江湖,我為何不練?”
“不可能,不……”
寧中則將那些蛛絲馬跡串聯起來,登時臉色煞白,隻覺四肢發軟,手中長劍和劍鞘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她眼前一黑,就後仰倒下。
賈珝一把摟住她腰肢將她拉了起來抱在懷中,隻覺溫香軟玉滿懷,一陣頭大,他撫著寧中則的後背,輕聲說:
“那日在宣城外,我也是這樣抱著寧女俠的。”
寧中則身子忍不住顫抖,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般落下,隻覺肝膽欲裂,悲痛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