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宴飲至戌時,在賈珝有意勸酒之下,榮府的三姐妹和湘雲都醉了七分,走路都要丫鬟攙扶著。
“大姐姐和妹妹們都喝醉了,路上若吹了風,醒了又要頭疼,便讓她們睡在園子裡罷,明日酒醒了再回去。”賈珝和一婆子說著話。
那婆子有些遲疑:“珝二爺,姑娘們在外留宿,不好罷……”
“東府還是外邊?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外人?”賈珝淡淡道。
那婆子被嚇了一跳,連忙說:“不敢!不敢!”
西府誰不知道,如今東府發達了,連老太太都要巴結這大侯爺,若這話傳出去,少說給她扣個離間兩府的帽子,才有她好果子吃。
婆子連忙俯身說:“好,我這就去回了老太太。”
賈珝沒理會,他吩咐道:“讓人把轎子抬進園子來,把大姐姐和妹妹們都送到紫菱洲去歇息。姑娘們都喝醉了,讓丫鬟們隨床守著。”
“我沒醉!”湘雲聽了便叫道,“珝二哥繼續喝……”
丫鬟們見了,都是笑。其餘幾位姑娘喝醉了都很安靜,唯有湘雲還咋咋呼呼的叫著。
寶釵是東道主,還得善後,當然沒喝醉,隨即便吩咐人去做事。
秦可卿寡婦失業,抑鬱幽怨久了,見傅秋芳更是感同身受,今夜放縱喝了一回,連丫鬟都勸不住,如今更是醉的迷迷糊糊。
瑞珠、寶珠兩個丫鬟扶著自家奶奶,來和寶釵見禮告辭。
寶釵見秦可卿醉樣,又要派人去抬轎子。
但如今秦可卿失勢,兩丫鬟也謹小慎微慣了,連忙推辭,扶著秦可卿出了園子去。
不時一群健婦抬進來軟轎,賈珝也說要走。
“姑娘們都住在園裡,我也不好留。我今夜到外麵去睡。”賈珝說罷,也出了園去。
一群姑娘見了,都敬重他人品。
其餘丫鬟和婆子也是暗自點頭,心想這珝二爺平日裡對著老太太都是混不吝,不曾想到這些時候,還是很有分寸,極守規矩的。
隻有元春臉頰粉紅,有些心虛……
抱琴、司棋等丫鬟們又扶著自家姑娘上了轎,又深入園子,送去紫菱洲。
寶釵特意令了鴛鴦、平兒兩個穩重的大丫鬟跟進去,防範突發情況,才放心下來,帶著邢岫煙、妙玉、寶琴三女在蘅蕪苑歇息下。
賈珝眯著眼出了園子,也沒打燈,他心中計算著時間,準備偷入園去與元春相會……
在揚州時,他經常和王語嫣在桃園私會,都偷出心得了……
出了園子,過逗蜂軒時,忽見前麵有火光,抬頭看去,隻見三道人影,一個燈籠落在地上。
賈珝走近,發現是秦可卿、瑞珠、寶珠三女。
原是秦可卿醉得不省人事,全靠兩女攙扶,走到路上,兩丫鬟沒了力氣,秦可卿便醉倒在地上,瑞珠、寶珠隻得丟了燈籠去扶……
賈珝走近,兩丫鬟一驚:“侯爺。”
他淡淡的應了聲,又扶身一把橫抱起秦可卿。瑞珠、寶珠滿臉驚愕,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賈珝抱著秦可卿柔若無骨的身子,隻覺溫香軟玉滿懷,連她身上的酒氣都帶著絲絲甜膩。
“走吧。”
賈珝將秦可卿公主抱起,向外走去。瑞珠、寶珠見他輕描淡寫的態度,都不知其意,隻得提起燈籠跟上。
賈珝抱著秦可卿,一路回了她屋裡,中途自然也不用歇息。寶珠拿出燈籠裡的蠟燭去點燈,瑞珠連忙理好床鋪。
賈珝將秦可卿放在床榻上,隨手就扒掉了她的繡鞋和潔白的羅襪。
兩個丫鬟見了,都是又驚又恐,但也不敢阻止一句。
她們也認得清形勢,如今這東府早變了天,唯賈珝獨尊,她們敢說半個“不”字,沒準明早就被發賣了。
“去打點水來給你們奶奶梳洗罷。”賈珝淡淡說,他坐在床邊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