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點點頭,“姑爺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那夏家雖不如賈家等權貴,但蟠兒那德行,我也不好高攀……”
“再者我聽說,那夏家姑娘是個有才有貌,想來性情也不差,估計如西府的姑娘那般。而且那夏家沒有兒子,隻有個獨女……”
獨女的意思是,夏家所有家財都會作嫁妝帶到女婿家。
賈珝聽這話,差點笑出聲來。
性情不差,如西府的姑娘那般?
這就是如今時代包辦婚姻的壞處,連有決斷權的父母都不知道對方女兒如何,好壞全憑運氣。
賈珝雖知道那夏金桂不是個善茬,也難得提醒薛姨媽。
若摻和進這事,難免被沾染上,萬一薛姨媽求他給薛蟠說親,那才麻煩。
反正倒黴的是薛家,大不了薛姨媽受了氣,搬到他侯府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如此說來,這也是一樁好親。嶽母可得給媒人多包點喜錢。”賈珝笑道。
聽這話,薛姨媽臉上沒半點喜色“好是好,等今天這事傳出去了,薛家顏麵掃地,人家夏家看著地痞都敢上門來打人了,還肯把女兒嫁來不成?”
說著薛姨媽又是歎氣,起身就要向裡走去看看,卻因臥久了腿下一軟,便向一旁倒下!
賈珝見狀一驚,連忙撲上。
薛姨媽差點叫出聲,卻撞入了一個強壯的懷抱,頓時一驚!
賈珝也是一驚,怎麼還帶球撞人?
他一手扶著薛姨媽的軟背,一手環住她細腰,才抱穩了她,才有空細細感受。
薛姨媽守寡十幾年,突然嗅到那男兒氣息,霎時間腦袋裡一片空白,麵如火燒。她滿臉呆滯,抬頭丹唇微動,水瀅瀅的眸子與賈珝對視。
薛姨媽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聽賈珝輕聲道“嶽母勿慮,萬事有我。”
瞬間如同驚濤駭浪般卷來,薛姨媽守寡後,真如未亡人一般,獨自拉扯兒女,操持薛家祖業,偏偏薛蟠還是個不爭氣的,她何曾有誰能夠依靠?
不等她多想,賈珝抱住她,放回了榻上坐著,才撤開了手。
“嶽母先收拾行李,我去看薛蝌傷勢如何。”
薛姨媽呼吸都是一促,低頭避開賈珝視線,有些不自然的把垂下的鬢發挽到耳後。
“好……”
賈珝轉身出門,表情卻十分精彩,還在回味那柔軟的身子。
“這場景,還有點兒像曹老板扶何太後……”
賈珝臉上帶笑,直往薛蝌屋裡去。卻見他身後,薛姨媽呆坐在原處,神情還有些恍惚……
至薛蝌處,賈珝見薛蝌滿身是傷,卻都隻是些皮外傷,隻需修養兩個月即可。
賈珝又詳細詢問一番衝突細節,更加確認了這不是簡單的地痞流氓尋釁滋事。
賈珝道“好好養著罷,你為我做事而遭了禍,我當然不會虧待你。”
薛蝌歎氣道“姐夫,我傷勢無礙,隻是在南省開冰室的事,是我辜負了姐夫所托……”
賈珝搖頭道“賺錢的事,都不是大事,眼下隻能讓賈芸南下了,你先好好養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