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特意為湘雲而來,但大庭廣眾之下,也得做做樣子。
畢竟身為錦衣指揮使,皇帝都氣吐血了要抄史家,他還明著撈人,以權謀私,違抗聖令,就難免有些犯忌諱了。
到詔獄死牢後,賈珝秘密將湘雲調換了出來。
史家向來謹慎,在朝中也無仇家,湘雲一個死了爹媽的孤女,更不引人注意。
他隨便找了個女囚替她,再過幾日,便說是病死獄中。
詔獄條件艱難,身體差的女子扛不住死掉再正常不過。即便有人看出問題,但也不可能為個罪女來找他麻煩。
史家獲罪,賈珝也不敢大意,令人將湘雲送入園中一處隱秘宅院,連寶釵、黛玉都未告知。
賈珝忙了一天,至傍晚回府,釵黛都知史家被抄,都很擔心湘雲,賈珝又是一番寬慰保證。
至掌燈時分,他才偷偷溜進湘雲屋裡。
按他的吩咐,早已備好了酒菜,湘雲遭逢大變,也是頻頻舉杯。
“妹妹放寬心,日後有我照料你。等過段時日,金陵偽朝覆滅了,我再讓你寶姐姐、林姐姐來多陪陪你。這段時日,還得小心為上。”
湘雲雙眼通紅道“珝哥哥放心,我平日裡雖頑皮,但也知道輕重。隻是可憐嬸嬸嫂嫂們……”
“我隻能讓她們在詔獄裡多待幾天,看看事情有無反轉……倒是翠縷,她本是賈家的家生子,史家的事牽扯不到她,明日我叫人把她帶出來,服侍妹妹。”
賈珝用手背擦著湘雲的眼淚,隻覺得她小臉嫩滑,手感極好。
一時賈珝起了心思,突然院門又被敲響,丁白纓有錦衣要務求見。
賈珝隻得先忙正事,耽擱了一刻鐘進屋,卻不見湘雲人影。
他見屋後的門開著,便尋去後院。
這小院後方樹林裡種著的芍藥盛開正茂,隻見湘雲臥在草地裡,滿臉醉態,業經香夢沉酣,四麵芍藥花飛了一身。
她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鬨穰穰的圍著她,又用鮫帕包了一包芍藥花瓣枕著。
賈珝看了出奇,竟是“湘雲醉臥”,與“寶釵撲蝶”齊名的名場麵。
賈珝默默欣賞一陣,又去了衣裳,也入了芍藥花叢中。
“雲妹妹……”
賈珝抱住湘雲,輕聲喚著,湘雲慢啟秋波,看清了眼前之人後,也唧唧嘟嘟喊著“珝哥哥。”
賈珝埋下頭,含住那一雙紅唇。
湘雲嚶嚀一聲,一時瞪大了雙眼。
畢竟是這個時代的閨閣女子,家教還是極為嚴苛的,湘雲頓時酒醒了三分。
湘雲正想推開賈珝,又想若是沒有賈珝搭救,她便和那些嬸嬸堂姐妹一般,被送入教坊司,淪為官妓。
與其這般,不如給賈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