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到抽抽著快說不出話來,才勉強止住笑意,目光遊離,大汗淋漓。
“不行了...我得回去了。”
鐘溪鹿急匆匆站起身來:“我現在沒辦法直視你。”
“等會直接去學校。”白楊趴在桌上捂著肚子:“我到文化樓等你。”
“知道了!”
白楊慢悠悠的吃完米粉,順便去逛了逛書店,買了兩本教輔書,趕到文化樓的時候,鐘溪鹿恰好趕到。
披肩的長發還有一點點濕潤,搭在黑色的連衣裙上,襯得她的皮膚白的耀眼。
“我還以為得等你很久呢。”白楊笑道:“女孩子洗澡收拾什麼的,不都得一個小時打底?”
“就衝個澡換個衣服哪用得了這麼久。”鐘溪鹿心情不錯,道:“難道我還得給你化個妝?”
“你都這麼好看了,再化妝屬於是畫蛇添足。”白楊笑眯眯的說道:“誰家的粉底能比得過你這天生麗質的肌膚啊。”
鐘溪鹿嘴角微勾,“但是我覺得我眉毛有點淡,要是畫畫眉會更好一些。”
“你這叫恰到好處。”白楊直接說道:“真要畫成一眉道長,反而不美了。”
“什麼一眉道長...也不用那麼誇張吧!”鐘溪鹿翻了個白眼:“走吧,帶我參觀參觀你們的畫室,我還沒去過呢。”
畫室的門吱呀推開,鐘溪鹿好奇的鑽進去,“原來長這樣啊。”
“是有點亂,大家平時也懶得收拾。”
白楊看了看靜物台,上麵的蘋果已經乾癟,長出些許黴菌。
他隨手找了個垃圾袋,把這些壞掉的靜物塞進去。
而鐘溪鹿轉著圈欣賞貼在牆上的畫,“上麵有你畫的嗎?”
“最好看的就是我畫的。”白楊嘿嘿一笑。
鐘溪鹿於是找了一張湊過去,盯著署名,嗤笑了一聲:“椿欲晚?小白同學,你什麼時候改名了?”
“色彩畫那個不算。”白楊嘴硬道。
“怎麼能不算,我覺得這張最好看...雖然畫的東西很簡單,但是這用色有一種看家裡麵收藏的那些畫的感覺。”鐘溪鹿摩挲著下巴:“椿欲晚是學校的美術老師?水平很高啊。”
“是同學。”白楊沒好氣的說道:“小鐘同誌,誇一下我會死嗎?”
“你平時已經足夠得意忘形了。”鐘溪鹿輕哼了一聲:“再誇你,你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吧,你可以開始了。”
“需要我擺什麼姿勢嗎?”
白楊搬起畫板:“你想要什麼姿勢都行,我無所謂的。”
“你覺得舒服就可以。”
“好。”
鐘溪鹿換了幾個姿勢,最終還是選擇比較傳統的,靠坐在椅子上,雙手放鬆的疊在一起,直視著白楊。
“模仿蒙娜麗莎呢?”白楊調侃道:“笑一個?”
鐘溪鹿瞪了白楊一眼:“我又沒做過模特!”
“這是第一次!”
“好好好我知道了。”白楊應和道:“我會儘量讓你的第一次不留遺憾。”
“嗯?”鐘溪鹿狐疑的看著白楊:“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白楊不理她,手中鉛筆已經開始在畫紙上勾勒。
上一次人像素描的對象,還是椿欲晚,古典,靜謐,疏遠,自帶氛圍感。
而眼前的鐘溪鹿,氣質和椿欲晚截然不同。
她像是人們對於少女所有美好幻想的集合體,活潑,靈動,親切。
整個向東一中的學生們的青春色彩,起碼有九成被眼前的少女獨占,才能養成這種奪目的氣質。
鉛筆在畫紙上勾勒的沙沙聲中,鐘溪鹿的笑臉漸漸浮現,白楊的嘴角也不由微微勾起。
有一種,正在描繪美好的感覺。
時間悄無聲息的過去,當最後一筆落下,白楊長舒了一口氣:“真漂亮!”
鐘溪鹿也長舒了一口氣:“我身子都快僵了!沒想到做模特這麼累。”
“我都說過了,你可以偶爾動一動的,又沒什麼影響。”白楊笑道。
“不行!”鐘溪鹿倔強的說道:“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是影響最後的成果呢?”
她湊了過來:“快讓我看看!”
白楊按住鐘溪鹿的額頭,嘿嘿一笑:“等等!”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鐘溪鹿掙紮著,但是難以逃脫白楊的鉗製,她怒氣衝衝抬起頭,鼓著嘴:“不就是禮物嗎?帶了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