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府衙大門外是臟汙不堪,那麼府衙裡就是一片狼藉,隨處可見倒下的木頭磚瓦,而且很多地方還有黑色的痕跡。
尚雲過去查看了一下,確認那些黑色痕跡全都是血痕。
阮書妍皺眉“也就是說,這裡有人受過傷?”
尚雲猶豫了下,小聲說道“也可能是出了人命,有血痕的地方太多了。”
確實很多。
阮書妍環顧一圈,那些血痕都在主要的道路上,還有一部分靠近牆角。
隻是看一遍,她就能在腦海裡想象出當時的慘狀。
兩撥人在此處廝殺,其中一波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死傷殆儘了。
而另一波離開後,便將整座府衙都封鎖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黑瘦小孩開口“你們想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嗎?”
阮書妍循聲看去,就聽謝玉春說“暫時還不想知道,將這幾人關起來,再派些人打聽一下府衙相關的情況,這裡應該還有衙役活著。”
隨著謝玉春話音落下,尚雲帶著人忙碌起來。
沒過多久,就帶回了一個白胖的男子。
“這人是衙門先前的師爺,郭晨。”
郭晨行了一禮“小的見過大人。”
謝玉春抬手“不用多禮,我名謝玉春,今日讓你過來是想問問府衙的情況。”
郭晨眼神閃爍,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苦笑“小的知道大人的想法,但以水明城的情況……大人還是快些離開吧,此地不適合您久留。”
謝玉春動了動手指“因為金家人?”
郭晨沒想到,金家二字會從謝玉春口裡說出,頓時有些愣怔,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您既然知曉金家人,想必也清楚金家人的行事作風,那便快些離開吧,這裡死的縣令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添一個您這樣的人中龍鳳。”
說完這句話,郭晨再次行禮,竟是直接轉身要離去。
謝玉春一個眼神,尚雲立刻將其攔住。
尚雲問“你就沒聽說過我家大人的名諱?”
郭晨愣住“什麼名諱?”
這話一出,輪到尚雲沒話了,可他還是沒死心,繼續問道“你真沒聽說過我家大人的名諱?”
郭晨麵上帶了些小心“謝玉春三字,很有名嗎?”
旁邊,阮書妍和謝玉春交換了個目光,此地離鎮北軍所在很近,按理說此地的人不應該沒聽說過謝玉春三個字。
更彆提北邊雪災,謝玉春的名字也在賑災糧之中。
尚雲終於忍不住“先前北邊出現匪徒,是我家大人前來剿匪,而且北邊雪災,我家大人和夫人也捐獻了一批賑災糧。”
“不對,在朝廷來之前,北邊所有的賑災糧都與我家大人和夫人有關,你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郭晨瞬間睜大了眼“那些賑災糧,不都是金家人給的嗎?”
死寂在周圍蔓延,阮書妍心頭升起一股怒火“你說什麼東西是金家人給的?”
郭晨隱隱意識到了不對,可還是解釋道“此地大雪成災,眼見著城中的百姓都要凍死,金家人不僅從外麵搞了一批賑災糧回來,還弄回了一些禦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