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
許行出聲,主動打破了寂靜。
阮書妍收回目光,笑著招呼二人落座:“這位是?”
“魏傑,是鎮北軍中人。”
許行就是鎮北軍的軍師,又帶一人過來是何意?
阮書妍心中閃過思索,很快就將思緒壓了下去,直截了當地問:“不知兩位今日前來,具體是所為何事?”
許行笑著說:“也沒什麼大事,謝夫人可知曉齊國使臣的事?”
阮書妍當然知曉,隻是這件事從許行口中出來,就讓她心裡略微生了不安。
“可是齊國那邊,已經有了動靜?”
許行一拍手:“不愧是謝夫人,開口就道出了關鍵。”
阮書妍麵色一變:“齊國那邊真有動靜了?”
許行歎息一聲:“是啊,現在水雲城那邊,鎮北軍已經開始布防了,怕的就是齊國大軍突然打過來。”
邊境形勢,竟嚴峻到如此地步了麼?
阮書妍皺緊眉頭,她覺得事情不會變化那麼快,可看見許行的麵容,心中的猶疑又沒了。
鎮北軍的人,沒必要拿這件事出來糊弄她。
但如此一來,許行和魏傑的來意,就更值得推敲了。
罷了,那就開門見山吧。
“我們也算半個熟人,您也不用遮遮掩掩,直截了當的說吧,鎮北軍或者說楊將軍,想要什麼?”
廳堂中陷入寂靜。
幾瞬後,許行笑了:“謝夫人是爽快人,既如此,那我就不遮掩了,鎮北軍想要兩國對戰時,後方的糧草不斷。”
阮書妍手指一緊,麵上的神情帶了幾分難看:“這是朝廷的事,您來尋我,未免也太看得起我這個商賈了吧?”
許行身體微微前傾:“夫人怎能這般說呢?這陳國誰人不知,阮家的財富滔天,連皇上都接連給出特彆待遇,不知有多少商賈羨慕呢。”
兩人的視線對上,良久後,阮書妍歎息一聲:“您可真愛說笑,阮家的事,和我這個嫁進謝家的女子有何關係呢?”
許行理了理衣袖,隻笑不語。
阮書妍也知曉,她方才的話糊弄不過去,但鎮北軍有十萬,要真讓阮家去供應糧草,把阮家扒光了都不可能。
許行也知曉這點,所以他隻是故意誇大,實際上他在伺機等待,等一個讓她鬆口的機會。
時間一點點流逝,無論是阮書妍還是許行都沒再開口,兩人甚至還端起了手邊的茶盞,饒有興致的品茶。
魏傑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多了幾分思索。
又過了一會兒,春桃小跑入內:“小姐。”
她頓了一下,又行禮道:“見過兩位公子。”
許行和魏傑同時點頭當做招呼。
阮書妍抬眼,放下茶盞問道:“發生了何事?”
“外麵來了一些商賈,點名道姓的要見您,奴婢不讓,可他們就是不走。”
阮書妍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側頭對許行說:“許軍師要見一下他們麼?都是商賈,想必他們手裡也有一批鎮北軍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