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妍臉上的神情驟然沉下:“裝暈?威脅?母親,您在開玩笑吧?這裡可是縣令的府邸,誰敢跑來縣令家中威脅縣令的母親?”
阮書妍一口一個“縣令”,既是明示,也是給謝老夫人壓迫感。
威脅縣令的母親,確實不是小事,能有這個膽子的,也沒幾個。
謝老夫人捂著額頭:“縣令的母親又怎麼樣?我在水雲城那邊認識的人,他又不知道……”
話說到一半,謝老夫人突然頓住,而後小心的看向阮書妍。
“那個,你,你不會將我的事告訴玉春吧?”
阮書妍心裡生了股火氣,可麵上卻維持著平靜:“母親的事,我自然不會告訴夫君,不過您的事情若是太大,我還是要與夫君說一說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之前我應允了一些人,說要帶他們做事,後來回了京城,這不就沒做到。”
阮書妍沉默,幾瞬後問道:“您應允的什麼事?”
謝老夫人說的輕描淡寫,可阮書妍很清楚她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態,打定了主意要問個清楚。
在她的步步緊逼下,謝老夫人終於不情不願的承認,是要帶他們去做齊國的生意。
又是齊國的生意?
若是平時,阮書妍也不會多想,偏偏溫玉林不久前,才在她麵前提起過齊國的棉花生意。
“那些說要和您做生意的人,在何處?”
謝老夫人指了指門外:“應該還在附近。”
阮書妍頷首,走到門邊又停下腳步:“您是我夫君的母親,就算以往生了不少事,但水明城裡,您遇上事情也該與我說,彆的不說,解決一些問題,我還是可以的。”
謝老夫人沒做聲。
阮書妍也沒有和她多說的想法,扔下話便離開了。
沒多久,府裡的小廝就將前後門都找了一遍,在後門外的巷子裡發現了五個鬼鬼祟祟的人。
“全部抓過來。”
片刻後,五個人被帶了過來。
“做甚做甚?我們在巷子外好好的,你們憑何抓人?”
“哎喲,水明城縣令的夫人亂抓人啊,連路過的平民百姓都不放過。”
有四個人陸續開口,但阮書妍看著他們的喊冤,卻沒有一點要開口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四個人的聲音逐漸消失。
阮書妍微微抬眼:“安靜了?”
三個字落下,阮書妍看著對麵幾人漂移的眼神,扯了下嘴角:“我也不跟你們廢話,誰有和齊國做生意的路子?”
寂靜蔓延,方才還說個不停的人,現在全都低下了頭。
阮書妍也不著急,就那麼靜靜看著。
時間久了,有幾人按捺不住。
“縣令夫人啊,我們就是普通人,哪來的做生意的路子啊?”
“就是啊,做生意這事還是得找商賈,水明城可是有很多商賈的。”
“縣令夫人,您放了我們吧,我們幫不了忙的。”
他們一個接一個開口,有哀求的,有推脫的,但阮書妍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後方,那裡有個陰鷙的青年,一直都沒開口過。
阮書妍開口:“你還要在後麵站多久?”
陰鷙青年往前幾步,周遭的聲音也跟著消失。
“我們確實有做生意的路子,但謝玉春是朝廷官員,你若和齊國那邊搭上路子,就不怕被人懷疑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