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這是怎麼回事?”
商陸提著刀,大步走到自家小媳婦身旁,將她護在身後,眯眼打量著掛在樹上的紙紮人偶,好奇中帶著殺意。
也就是三娘看起來沒有問題,否則商陸非得暴走,衝上去生拆了這個紙紮人偶不可!
“它不懷好意,半夜溜進咱家,被槐叔拿下了。”三娘說。
槐叔?
商陸昂起頭,看向捉拿了紙紮人偶的大樹,心說這原來是一棵老槐樹?
他還真分辨不出樹種,隻認得出柳樹。
槐樹察覺到了商陸在打量他,抖了抖枝丫,就像是在與他行禮打招呼。
這麼有靈性的嗎?商陸被嚇了一跳,趕緊拱手回禮。
看來這棵槐樹就算沒有成精,也離成精不遠。
這棟宅院被縣裡的人稱為鬼宅,怕不是與這棵槐樹有些關係?
可它以前怎麼沒有展現出這些靈異之處?
是自己修為不夠,沒有察覺到它的異樣?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與商陸不同,三娘這會兒的心情很不好。
因為她覺得,這個不請自來的紙紮人偶,打擾到了商陸的修煉。
對於望夫成龍的三娘來說,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她抬起蔥白小手,朝著紙紮人偶遙遙一指。
老槐樹上麵立刻竄出一根根枝條,像是鞭子一樣,紛紛抽打在了紙紮人偶的身上,爆發出劈裡啪啦的炸響。
商陸看的嘖嘖稱奇。
這個紙紮人偶,看上去好像輕薄脆弱,實際上非常的堅硬。
銅錢粗的枝條大力抽打,便是石頭都能抽裂,可是抽在紙紮人偶的身上,卻是連糊它的紙殼都沒有抽破。
仿佛這個紙紮人偶,並不是用紙紮成,而是銅皮鐵骨,堅不可摧。
在商陸的五臟廟裡,肝神像前忽然是翻騰起了縷縷青煙。
這些青煙彙入到了商陸的眼睛裡,讓他頓時清楚看見,在紙紮人偶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這些黑氣好似一個個文字,但與巴國慣用的文字不同,彎彎曲曲,晦澀古怪,也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正是這層文字模樣的黑氣,讓紙紮人偶變的堅如鐵石,擋下了枝條的抽打。
紙紮人偶詭異的臉上,還裂開了一道譏笑,桀桀嘲諷“沒有用的,你的這些招數,隻不過是在給我撓癢!”
它雖然被捆綁著不能動彈,可手上十指卻瞬間變長,仿佛一根根細薄鋒利的匕首,切向纏繞著它的蔓藤和枝條。
唰唰切斷了一大片。
商陸見狀,眉頭一挑,正要拔刀動手,卻見三娘又把小手一揮。
那一根根蔓藤與枝條上麵,立刻浮現出了道道青光。
這些青光的威力遠勝黑氣,紙紮人偶的十指再難切動蔓藤和枝條,不僅如此,之前還堅不可摧的黑氣,也被抽打的支離破碎。
“啊——你怎麼能夠破了我的術?你到底是什麼人?”
紙紮人偶發出淒厲的慘叫與質問。
可三娘根本不理它,隻是讓蔓藤和枝條不斷抽打。
紙紮人偶身上的黑氣,很快被抽打的渙散消失。
沒有了黑氣的保護,紙紮人偶再也抵擋不住樹枝的抽打,瞬間被抽爛了糊它的紙,抽斷了紮它的竹。
商陸此刻也看明白了。
紙紮人偶身上的黑氣,應該是某種術法。
也不知道,他養煉的這一身血氣,在遇到了鬼氣、術法、妖力之類的東西時,能否像三娘的青光一樣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