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上課鈴,又或者說是用鐵錘敲打著一塊生鏽鋼板發出的響聲,傳到了耳朵裡之後,第一節開始了。/br嘴裡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精神儘量集中起來的胡彪,算是正式開始了高中第一天的課程。/br對比起初中時期的課程內容,還有整個學習的過程、/br高中生活的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br比如說,他如今穿上鞋後都不到1米7的個頭,依然屬於全班最矮幾人之一,被輔導員亨利先生。/br一位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將座位安排在了講台下的第一排。/br有些巧合的是,胡彪的新同桌也有著一張東方人的麵孔。/br不過一看對方那高顴骨、小眼睛、大嘴等麵部特征,更關鍵是知道了對方叫藤田浩的名字後。/br胡彪對於這個同學,頓時就沒有了絲毫好感,也沒有什麼今後要與其深交的想法。/br有關於這點,也算是他們老胡家的家訓之一吧:遇上這種東方人,千萬不要當成什麼同胞,更不要有什麼親近感,能有多遠就離多遠。/br當然了,從藤田浩一臉嫌棄的眼神來看,他也沒有什麼搭理胡彪這種弱雞的意思。/br在上午的時間裡,《基礎算數》、《通用語》、《三脹蒸汽機原理》、《母豬產後護理》等幾門文化課程中,胡彪學習得非常輕鬆。/br從小到大,隻要是這種不涉及體力的課程,一直都算是胡彪的強項。/br對比起來,下午時的一應課程就麻煩了太多。/br在小農場中給玉米除草還好,但是等到《基礎鬥氣》等課程開始後,胡彪弱雞一般的實力,很是享受了一番任課老師看學渣一般的嫌棄眼神。/br等到了在大操場上,進行《基礎戰陣和長槍刺殺》實操演練課的時候,更是被嫌棄到了極點。/br其實對於這種一人手持一根長槍,穿著七八公斤重的半身胸甲等裝具,全班組成了一個長槍陣。/br在指導老師的口令下不斷刺殺、變陣的事情。/br以往胡彪雖然體力差一些,表現也不至於差成這樣。/br之所以如此,一方麵是吃午餐時他因為手頭的拮據,隻能在學校小食堂買了一份最便宜的土豆泥。/br就著一份沒有什麼油水的免費蔬菜湯,短暫地填飽了肚子。/br說短暫,那是在這個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裡。/br下午開始的第一節課都沒有上完,胡彪他感覺肚子就餓了;到了戰陣演練的時候,全身都餓到有些發抖,自然反應上也差了好些。/br表現若是能好到哪裡去,反而是一個怪事。/br另一方麵,早上因為不肯當著契訶夫等人來上一發,最終挨打時他就算死死護住了頭臉,還有儘可能地蜷縮起了身體,減少挨打的範圍。/br可如今身上依然出現了多處的青腫,左肩的肩胛骨動作稍微一大就疼。/br所以當他這種瘦弱的小身板上穿著沉重胸甲,按照老師的要求嘴裡大吼著,全力刺出手中長槍的時候,全身更是疼得厲害。/br以上兩者綜合到一起,自然是讓胡彪原本就不算好的表現,更加地差勁了起來。/br可就是最艱難的時刻,這小子依然是死死地咬著牙關,沒有扔掉手中長槍擺爛的念頭;他明白以自己的情況,沒有絲毫任性的資本。/br對了!在第一天的課程中,還是有一些讓人異常驚喜的地方。/br那就是上午第二節《通用語》課的時候,一個動人身影才是出現在門口,整間教室一下子就變得死寂了起來。/br然後,在一陣高跟鞋敲打著水泥地麵的清脆聲音中,身影的主人走上了講台。/br一邊轉身在黑板上寫著自己的名字,一邊在嘴裡開了一個開場白:“各位同學大家上午好,我是你們的《通用語》老師安妮。/br在今後三年的時間裡,我將……”/br得益於教室中安靜的環境,安妮老師清脆的聲音回蕩了起來,能讓每個人都聽得很是清楚,隻是胡彪根本沒有注意對方說的是什麼。/br因為對方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從打開教室門所穿透過來的一抹陽光,無比懂事照射在了她的身上。/br頓時她身上那一件原本正常厚度的連衣裙,一下子就變得單薄了起來。/br讓裡麵一雙筆直的長腿,還有被苦茶子包裹的所在,在緊挨著講台下坐著的胡彪眼前若隱若現。/br看到了這樣一幕後,胡彪心中馬上就無比篤定了一點:以這小寡婦的身材,絕對非常能生兒子。/br當對方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他更是確定了這樣一點。/br以上的種種,對於17歲依然是一個純潔少年的胡彪來說,威力簡直是神咒級彆。/br一時間除了講台上的那個身影,這小子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哪怕就在數個小時前,他還想通了這種級彆的女人,永遠不是自己能惦記上的。/br這樣的情況,直到安妮老師忽然間發現了什麼之後,用有些擔心的眼神看著他,嘴裡問出了一句:/br“同學、這位同學,你沒事吧?”/br本能間胡彪抹了一把嘴巴,在入手一片溫熱後才反應過來:特麼!自己居然流鼻血,這一次真是丟臉丟到大發了。/br巨大的尷尬中,他用著兩個紙團飛快地塞進了鼻孔,強行解釋了一句:/br“沒、沒事最近的天氣太熱,我有些上火。”/br在說著這些的時候,教室裡發出了巨大的哄笑聲;頓時以胡彪的不要臉程度,都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了……/br******/br下午四點五十分,代表著放學的鈴聲總算響了起來。/br大約在五六分鐘之後,收拾好了書包的胡彪徑直向著校門走去,並沒有打算回美娜小姐的院子,而是準備回一趟城西的老宅。/br主要還是早上挨的那一頓打,他能確定身上骨頭肯定是沒斷,不然也沒有這麼輕鬆。/br但全身上下多處的疼痛,特彆動一下就疼的情況,還真需要將傷口處理一下才行。/br以他的經濟條件,‘藥劑師商店’所出售的那些效果良好,但天文數字一般的恢複藥劑自然是想都不敢想。/br於是,他目前唯一快速恢複的方式,就是爺爺之前留下的一缸子藥酒了。/br那一缸子色澤黑乎乎,聞起來有著濃鬱古怪氣味的液體,拿出去賣錢就不要想了。/br估計整個法羅城都沒有人敢嘗試一下,這種用毒蛇和蟲子、多種草根、葉子浸泡很長時間的神秘玩意。/br隻有打小不知道用過多少次的胡彪,才知道這玩意對於跌打損傷的效果,是多麼驚人良好。/br摔傷、扭傷後就算腳踝腫成了麵包,隻要塗抹上後用力揉搓,第二天就算不能徹底恢複,也會輕鬆好些。/br為此胡彪決定回去之後,好好用藥酒給自己塗抹一下。/br用爺爺胡老爺子的話來說,這個過程就叫‘活血化瘀’;因為胡彪也不喝酒,如今那一大缸子藥酒還剩下大半,絕對夠用上很長時間。/br帶著這樣的想法,胡彪有意加快了自己的腳步。/br可離著校門還有一點距離,就能看到’安妮後援團’的契訶夫等五人,此時正站在校門外不遠的地方抽著煙,好像正在等什麼人一樣。/br本能間胡彪就明白過來,還能等什麼人?/br他們等的就是自己,今天早上的事情根本沒完。/br怎麼辦?胡彪當時連想也沒有多想,就立刻轉身向著那一片莊稼地,也就是學校的後門走去。/br打算從那裡出學校,避開這些家夥。/br不過在轉身的那一刻,低著腦殼的胡彪死死咬住了牙關,雙眼的狠辣一閃而過;特麼!真以為他孤苦無依之下地活到現在,一切都全是靠著裝慫不成?/br確實,老子能撇下所有的臉麵來求饒,慫得跟狗一樣沒錯。/br一切的關鍵,僅僅是為了曾經答應過爺爺,一定要讀完高中,然後娶妻生子、給老胡家開枝散葉。/br要是這點盼頭也不給?老子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魚死網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