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門,戎溫言看到是一群興奮的人群。人們手持草叉等一係列工具,聚集在宅邸的大門口。
一刹那戎溫言回頭看向格洛莉婭以為這也是她逼宮的手段,通過民眾來給他施壓。
但是少女湖藍的瞳孔之中也顯露出了疑惑,似乎眼前的事情不在她的計劃範圍之中。
不過很快人群之中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他似乎能代表這裡所有人說話
戎先生認識這個人,是開荒隊的隊長,亞當上尉。曾經在皇家陸軍服役過一段時間。
他獨自下樓去麵對這些聚集的人群。
“亞當上尉,我們有過協定,開荒隊的事務隻需要您一個人和我交接就行了。我會儘快為大家解決這些問題。現在所有人聚集在我的宅邸前,我是否可以認為這是一種反叛?”
麵對戎溫言的指控,亞當上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如果做實了那麼他就要被判處絞刑。
“抱歉戎先生,我們是在等待圍觀處刑。”
“處刑?我們殖民地沒有被判決死刑的人啊...”說到一半,戎溫言意識到他們指的應該是那個原住民。
這個年代因為缺乏娛樂活動,所以民眾生活幾乎毫無樂趣可言,日出而作品日落而息,晚上有媳婦就造人,沒有的就隻能呼呼大睡。
貴族姑且有閒心可以去騎馬,獵狐,釣魚,舉辦宴會等手段消遣,但是這些平民可沒有這個能力。
所以死刑這種野蠻的活動,在這個年代都是難能可貴的娛樂了。
“我放走了那個原住民...”
眾人嘩然,不僅僅是因為一場血腥的節目泡湯了,同時也是對戎溫言行為質疑。原住民對於殖民者來說,就是需要清理的野蠻人。
“我是為了保護你們所有人,所以才做出的決定。這些原住民是有備而來,貿然處死他們的大使是一種魯莽的行為。”
為了安撫民眾情緒,戎溫言不得不編造一個瞎話。但如果對方接受了自己信件,那麼自己也不算是在撒謊。
亞當上尉還想說什麼,但是戎溫言打斷了他的話語。
“據那位使者所說,法國人在秘密資助那些原住民,給予他們精良的火器和軍事訓練。他們之中不少人是法印戰爭中老兵,都是驍勇善戰的勇士。這次前來就是表達親善,不想和我們殖民地發生衝突。”
聽到法國人,這些人剛剛的義憤填膺樣子都不見了。特彆是亞當上尉,他參加過法印戰爭,很清楚那些受過法國人訓練印第安人,戰鬥力不亞於正規軍。
甚至部分部落騎兵更是比歐洲騎兵更強,他們雖然隻有矮腳馬,但依舊可以肆意屠戮著歐洲人。最重要的是還是威廉亨利堡發生的事情。
印第安人屠殺了投降英軍包括其中的老弱婦孺,其殘暴程度一度讓法國人都看不下去。
“各位,你們多少人是以前是契約奴?多少人加入我們金烏製藥的開荒隊是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
戎溫言很清楚這些民眾的階級和心理,他們大部分都是大英帝國的窮人,用賣身契約換到一張來新大陸船票。
“現在這些原住民和我們達成互不侵犯的默契,他們最多殺我們幾個黑奴,我們也不會主動出擊。但倘若我們現在處決了這個原住民,等於和他們部落開戰,甚至會等同於向他們背後的法國人揮舞決鬥的手套,你們做好同一群訓練有素的法軍開戰的準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