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磨刀石劃過捕鯨魚叉,帶出幾粒閃亮的火星。
打磨到宛如鏡麵般的鋒刃照出了紐莎的麵龐,沒有憤怒,沒有興奮,反而呈現出一種平靜。
她正在為自己最後的狩獵作著準備,她已經反複打磨了自己魚叉,確保其在最佳狀態。
“喀嚓”,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工作
低頭查看,她發現手中磨刀石裂開了,一條縫隙從側麵逐漸延伸到中心。
紐莎看著手中碎裂的磨刀石,她明白是自己又沒有控製好力量。
同時思緒也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還是捕鯨船船長的時候。
因為聖女的力量強大且難以控製,所以這種長時間的精細工作隻能交給身為凡人的妹妹。比如說繪製海圖,比如說打磨魚叉,比如說……在自己疲憊狩獵歸來後給自己準備溫馨而美味的飯菜。
妹妹從來不抱怨自己是凡人而姐姐是聖女這件事,哪怕最後水手之間傳唱著紐莎的傳奇威名,而忽視了她這個默默付出的大副。她也沒有一句怨言,甚至還自豪對著其他人說:
“鮮花必須得有綠葉才能綻放,自己就是襯托姐姐的那片綠葉,這也是父母給予她的使命。而自己的姐姐,是最偉大的船長,永遠都是。”
而也就是這一刻,紐莎好像才反應過來妹妹已經不在了。那個任勞任怨,永遠為她準備好需要的一切,不管是船上的補給品,還是捕鯨的裝備的妹妹不在了。
她茫然環顧四周,試圖尋找妹妹身影,但回應她的隻有潔白的牆壁,可是她明明感覺妹妹觸之可及,隻要喊一聲就會回應自己。
她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妹妹早就已經因為黑鳥的劣質藥膏而死了,死在自己懷裡。
悲傷在這一刻終於如同決堤的洪水那般湧入她的內心。
她又想起失去了自己妹妹的那一晚。
妹妹在生命最後一刻喊著紐莎名字,或許在向她求助,在向她照顧一輩子的鮮花尋求哪怕一點慰藉。
無意識中,她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妹妹,大聲告訴她姐姐在這裡,她們還可以一起出海,下一次讓她也成為捕鯨業的傳奇人物。
淚水在翠綠色的眼眸下打轉,但最終她還是沒有讓其奪眶而出。
因為告慰自己妹妹靈魂最好方法可不是哭哭啼啼的,而是讓仇人為她陪葬。
那群酸菜佬已經付出了代價,他們每個人的耳朵都被割下,穿成一串放在棺材之中。而接下來就輪到這群黑鳥製藥了。
此刻東方一縷朝陽刺破了黑夜,剛好照在紐莎堅毅的麵龐上。
準備時間結束,現在是行動的時間。
提起魚叉,狩獵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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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鳥製藥總部,一胖一瘦兩個守衛打著哈欠。
雖然幾天前有人登報說要襲擊他們公司,但是老板向員工們保證那不過是競爭對手的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