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發愣了下:“我還以為他也是二代呢,那家公司至少要大幾千萬才能盤下來,你這個同學到底靠什麼賺了那麼多錢?”
“我也不是很清楚。”
金康文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聽說好像是靠炒幣和炒外彙。”
“有點東西啊,他跟你是同歲吧,大學生就這麼出色了?”
金智發摸了摸下巴,沉吟半晌:“不過呢,搞金融和做管理是不同的,他之前沒有企業管理的經驗,很容易栽在費兵這種人手裡。”
“關鍵費兵家裡的盤子大,一個行業裡麵,大吃小很常見。”
金康文笑眯眯道:“那可不一定。”
金智發看他一眼:“你就對伱同學這麼有信心?”
金康文笑了笑沒反駁,那天在落日營地,他見過沈遠給員工們畫餅,那些三四十歲的員工眼裡的火熱和向往是裝不出來。
這年頭畫餅可不好畫,老掉牙的話術大家都聽得多了。
如果沒有經驗,沈遠那天又是怎麼做到的?
更何況沈遠能在費兵手裡搶到這家公司,說明他的資源肯定也不差。
“如果你跟這個同學關係還不錯,最好提醒一下他。”
金智發囑咐道:“費兵這家夥人品也很差,他爸讓他負責嶽麓片區的健身中心和體檢中心,結果他在公司裡麵亂搞,關鍵搞的都是管理層的老婆。”
“之前一兩次都被他爸壓下來了,後來有一個管理層忍不了,直接去他辦公室把他打了一頓,這事之後,費兵收斂了很多。”
“但是呢,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我估計這家夥現在都是偷偷摸摸搞。”
金康文恍惚了一下:“牛頭人?”
“牛頭不牛頭我不知道。”
金智來拍了拍堂弟的肩膀:“反正我話說到這裡,你要告訴是你同學多少,你自己看著辦。”
金康文“嗯”了一聲,沒有多作猶豫就給沈遠打去了電話。
在他看來,反正該說的,堂哥已經告訴了費兵,不至於得罪費兵那邊。
現在他不告訴沈遠,費兵搞小動作的時候,沈遠也能查出來。
而他的前置提醒,在沈遠心裡,肯定就落下了一個人情。
沈遠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準備帶黎家倆姐妹出門看車,聽到金康文說的事情,不由挑了挑眉。
有點意思啊,居然還打聽老子,關鍵還是同行冤家。
而聽到搞管理層老婆的事情後,沈遠心裡更是一動,體檢中心的餘繼峰就是因為老婆被搞了,一怒之下打了頓老板,然後才離開的上一家公司。
不會就是費兵這貨搞的吧?
“康文啊,謝謝了哈。”沈遠笑著回複。
“沒事,畢竟我也把你的事情告訴他了。”
電話裡傳來金康文爽朗的聲音:“有空出來聚聚,叫上李宇航,程賢,咱們四個。”
“行,有空約。”
正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沈遠忽然想起了什麼:“羅冰穎為什麼會跟費兵那種人吃飯?我記得羅冰穎家是我們班條件最好的,他爸不是把公司開到燕京去了嗎?”
“哎~”
“這事你還不知道吧。”
金康文歎一口氣道:“他爸今年因為非法集資,已經判了,現在她家比我們班任何一個同學家裡都要普通。”
沈遠恍然大悟,難怪她去落日營地要蹭同學的車,而且上次大巴車到星城後,她也是坐的一台凱美瑞回去。
“他爸那個涉案金額太大,據說有十幾二十億,一審判了十八年。”
金康文的語氣也很感慨:“誰能想到呢,昔日的頂級白富美,湘郡培粹的高嶺之,現在居然成了落難千金。”
“你狗日的怎麼聽起來比我還惋惜。”
沈遠沒心沒肺的罵了一句,接著又問道:“那費兵找羅冰穎是圖什麼?”
“羅冰穎她媽,自己也有生意,在星城有好幾家瑜伽房,就是生意一般般,賺不了什麼錢。”
金康文井然有序道:“羅冰穎她媽現在手上沒錢,而且瑜伽房生意不好,就想賣出去套一波現。”
“但是沒人願意收購這種瑜伽房,就算有也是白菜價,費兵有能力收、也有收的想法,條件是讓羅冰穎做他女朋友。”
“所以羅冰穎她媽同意了?”沈遠問道。
“她媽說是先接觸,但我覺得是默認了,費兵說等跟羅冰穎有了實際性進展,就直接簽收購轉讓合同。”
“懂了。”
沈遠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羅冰穎她媽也是昏了頭,如果真的有了實質進展,費兵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還接盤這幾個破瑜伽房乾嘛。”
金康文也是和沈遠一樣的想法:“我覺得羅冰穎她媽也是死馬先當活馬醫,抱著僥幸的心態。”
沈遠“嗯”了一聲:“其實這跟賣女兒沒什麼區彆,關鍵賣了之後還不一定能拿到錢。”
金康文無奈道:“是啊,也不知道她媽到底怎麼想的。”
“好了,我知道了,康文,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咱倆這麼多年同學,還客氣什麼。”
“我這邊還有點事,改天聚。”
“嗯嗯。”
掛斷電話後,沈遠不禁有些惘然,回憶起昨晚以及那天落日營地看到的羅冰穎,外表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依舊喜歡穿白色長裙,還是那種禁欲的麵孔,由內而外散發出高冷的氣質。
可誰能想到,這張生人勿進的麵孔下,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父親鋃鐺入獄,母親欲賣女求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