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間,好像坐了車,又好像有失重感仿佛上了飛機,最後搖搖晃晃地又上了船。
旁邊似乎有人在吸煙,濃重的雪茄味順著鼻腔鑽進腦子裡,嗆得果宓腦子裡稍微清醒了一點,隱隱約約聽到一些新聞播報的聲音:
“接下來播報下一條新聞:”
“據悉,林氏集團完成了對廣口動物園的收購,發現該動物園內賬混亂,管理不合規,甚至不少動物都是非法捕捉,都是沒有辦理過相關手續的‘黑戶’!!”
“現如今,林氏集團秉著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決定由集團出資,將這些被非法捕捉的動物放歸大自然……”
果宓費力地想要睜開眼,但眼皮子上仿佛墜了千斤頂,用多大的力都無濟於事,隻能掙紮著呢喃出一句:
“我不是北極熊,我是棕熊……”然後便不受控製地墜入夢鄉。
……
這一切仿佛都像是一場夢,最後果宓是被凍醒的。
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白,凝在一起的雪花在她濕漉漉的鼻頭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帶來徹骨的寒意。
果宓緩緩坐了起來,滄桑地看著眼前一片雪白,心裡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認命感。
時至今日,她終於再次具象化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圈子不同,不要強融”,畢竟你永遠沒辦法用自己的認知去衡量彆人的無知。
就比如她想破了腦子也沒能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把白化棕熊認成北極熊!
直到寒意裹滿身體,果宓才不得不悲哀地接受事實:
她真的被送到北極了!
她抬爪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熊臉,哀歎:
“圓臉和扁臉長得能一樣嗎?!”
“我特麼是一頭棕熊啊!”
宣泄完心中稀爛的情緒,果宓深吸一口氣,寒涼的空氣順著鼻腔闖入胸膛,帶來一陣輕微割裂的痛感。
她用這樣的方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麵對接下來未知的熊生:
“人生熊生都一樣爛,爬起來就是乾!”
她一路碎碎念,心裡卻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為了抵抗北極寒冷極致的冰雪,她必須為自己囤積厚厚的脂肪,以備去應對那些稟冽的寒風。
左右環顧周圍,企圖找出一點什麼能吃的東西,結果差強熊意,除了厚重的冰雪,天地間似乎就隻剩下她一個活物了。
熊掌踩在雪地上的撲哧聲仿佛都被擴大了數倍,到處充斥著荒涼寂寥的氣息。
果宓不得不停下漫無目地的尋找,坐下來抬起前肢,儘量提高視野來觀察自己身處的環境:
她現在處於雪山的山腳下,不幸中的萬幸,曾經學過的知識現在還能勉強幫到她。
果宓放下抬起的前肢低頭沉思起來。
現在才初春,今年天氣挺熱的,湖麵和靠近海的一些地方應該已經解凍。
於是她開始晃晃悠悠地朝著雪山外麵走去,企圖去找到一片沒有被完全冰凍的湖泊,或許她可以從那獲取食物。
然而湖泊沒有找到,找到的是一具屍體——北極熊的屍體。
看到屍體的第一眼,果宓毛都炸起來了,本來就圓乎乎的身體變得更像一個毛球,沉重的身子猛地向後一蹦!
過了兩秒後才緩過神來,忍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湊過去仔仔細細地觀察這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