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李伯牙那努力往上翻的眼睛猛然一睜。
“什麼？”
“不可能！”
他那身體受了刺激，開始劇烈掙紮。
而陳淵眼角戾氣一顯，另一隻手將他的雙腳根根掰斷，隨後將其他混身上下的骨頭一掌一掌拍碎。
一聲聲恐怖的慘叫，在這片夜空徜徉。
很快，李伯牙的肉身被陳淵折磨成一灘爛泥，物理意義上的。
而做完這一切，陳淵手中現出青金色的三十六山鎮魔塔，裡麵的金色寶鑒射出一道金色鎖鏈，從對方的肉身中將其對方的元神拉了出來，隨後收了進去。
他心裡的殺意沒散。
對方觸碰了他的逆鱗，怎麼可能讓對方如此輕易地死去。
那太便宜這家夥了。
他要慢慢折磨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做完這一切，陳淵口中長長吐出一口白氣，眼中的駭人凶光漸漸隱去。
接著，他長身而起，腳下踩起沙沙的踩雪聲，走向那間在寒夜裡，依舊有一點溫暖火光的山神廟。
此時山神廟外，一襲紅衣站在門外，風雪飛舞間，一雙眸子波濤洶湧，卻努力歸於平靜。
“兄長！”
陳淵走近，那冷厲的麵容看見練霓裳，收斂了起來。
隻是此時他滿臉沾染著濺射的血點，看起來異常猙獰。
這時，一雙紅色繡帕遞了過來。
陳淵目光頓了一下，隨後會過意來，隻是沒有接過，簡單用袖子一抹，
“彆弄臟了。”
他隨口道了一句，把這一筆帶過，目光溫和地看著對方，“想不到你已突破天關，看來沒有偷懶。”
“閒話先少敘，先把老吳帶回去療傷。”
“霓裳全聽兄長的。”練霓裳見陳淵沒有接過繡帕，不露聲色地收回，點了點頭。
就此，兩人快步走進廟中。
陳淵走到火堆前，將依舊昏迷卻臉色紅潤不少的老吳抱起，接著看了看那些“睡著”的獵戶，最後落在那莊老二的漢子身上。
這些人不是睡著，而是被陳淵迷暈了過去，不然剛才外麵那麼大的動靜，早該把這些獵戶給吵醒了。
陳淵問，
“你可知這些人來自哪裡？”
“是附近一個村子的獵戶。”練霓裳回答。
“讓你的契妖把他們送回去，咱們走。”
陳淵不忘將這些獵戶送回去，免得讓這些人遭了罪，說完，腳下一起，騰空衝向外麵漆黑風雨。
練霓裳嘴唇微動了幾下，很快，也身形一動，追隨著陳淵而去。
兩人離開後，外麵瑟瑟發抖的那些小妖得了令，進了山神廟，將那些莊家坳子的獵戶一個個駝走，很快消失。
夜半無人，風卷雨雪，時有驚雷，夜色中像是蟄伏著一頭恐怖的怪物。
青山縣，甲子巷。
陳淵背著老吳，立於一間院子前，推門而進。
“吱丫”一聲，身形沒入進去。
隔壁院子，迷糊著眼睛，起夜在夜壺裡噓噓的虎娃，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
但一個小娃觀什麼事，很快揉著眼睛上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