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月被一巴掌扇飛。
被她抓住的小鬆鼠落在了青衣身影的肩頭上。
接著,青衣轉身,走到那十幾位或跪或癱坐在地上的青山縣百姓麵前,低下頭來。
那盞鬥笠下的一張麵孔,慢慢出現在這些神色驚惶,不知所措的青山縣百姓視野前,開了口。
“都起來吧!”
當頭,那位被方家隨從打傷羞辱的老夫子,本來倔強的濁眼忽然睜大,帶著一絲恍惚,接著混身微微顫動,嘴巴張動。
卻聽這時,一聲帶著些許歇斯底裡的尖聲響起。
“啊!”
“我要殺了你!”
嘩啦啦聲響,隻見倒塌碎裂的床榻處,方明月從碎木堆中爬起身,正好床榻斜對麵,是一麵立著的等身銅鏡,她見到了自己的樣子。
此時的她,鬢發散亂,右邊臉上高高腫起,現出一個清晰通紅的五指印,最重要的是,她那張豔麗的臉上,出現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半尺長血痕,血肉裡還紮著細碎的木頭茬子。
此女見到鏡中自己的樣子,發了瘋似地尖叫一聲,腳下的碎木堆瞬間化作粉末,隨後猛然朝著那鬥笠人影看去,眼中帶著怨怒淩厲。
“錚”
其手中倏地一把白色冰劍凝聚,劍鳴高亢,隨著其腳下一動,兩丈距離,頃刻而至!
這位骨子裡傲氣淩人的方家長女,被當眾掌摑,臉上破相,大為破防,哪裡還有什麼理智,劍光直指青衣!
“明月!”
其父方唐鏡見這幕,阻止已來不及,一切發生的太快,連他都沒反應過來,瞪眉厲喝一聲。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劍光襲至青衣背後一尺,卻見青衣絲毫未動,似乎毫不在意。
下一秒,“叮”的一聲,在空氣中凝結出寒霜的冰劍倏然撞在一堵無形氣牆之上,就算劍身壓彎,也寸許不得進。
緊隨著,“哢哢”崩裂的聲音響起,劍光頃刻間,開始寸寸崩裂,露出裡麵的水藍色劍身,劍身發出哀鳴。
方明月臉色一變,想要抽劍,卻見自己手中的長劍被一股無形之力死死固定住,絲毫動彈不得,上麵傳來一股恐怖波動,朝她席卷。
她此時臉色終於變了,失去的理智回歸,就要脫手,但已經晚了,一股龐大如山的威壓,轟然籠罩其身。
“砰”
其身子直接承受不住,尖叫一聲,直接被壓得趴在地上,在地板上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緊接著,“哐啷”一聲,那把靈光暗淡的劍也掉落在一邊。
“夠了!”一聲帶著殺意的怒聲震動在每個人的耳朵裡,隻見長房方唐鏡,威嚴冷漠的眉宇間跳動著殺意,麵色陰沉似水,虎眼死死盯著來人。
“閣下到底是誰?無故出手傷我大女,闖我方家住所,今日若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就留在這裡彆走了。”
他這聲一落,隻見青山客棧裡,開門翻窗聲劈啪作響,一道道強大氣機出現在門外,幾色靈光瞬間泛起,一股股禁製波動席卷而開,將這間房間鎖定,如臨大敵。
而就在這氣氛劍拔弩張之時,隻聽一聲激動的呼喊響起。
“陳大人!”
“是您!”
“您回鄉了!”
隻見那位老夫子認出了眼前的青衣,眼神恍惚間回過神來,聲音帶著激動的顫音。
而隨著這一聲呼,一聲聲激動的呼聲緊隨而至。
“是陳大人。”
“陳大人。”
“.”
十幾位百姓看清了那副刻在青山六萬百姓腦子裡的麵容,頓時激動不已,扶持著起身來。
而隨著這十幾位青山本地百姓的呼喊和激動,方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閃爍一絲疑惑。
陳大人?
什麼陳大人,讓這些本地百姓如此激動。
而就在這時,“蹭”,隻見從房間一側,一張太師椅突然滑動,滑至青衣背後。
青衣轉身過來,在椅子上坐下,隨後一隻腳抬起,竟直接踩在被拍在地上的方明月肩胛骨處,將對方的頭顱和身子死死壓在腳下。
而腳下的方明月被羞辱的臉色煞白,快要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