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
“說不定這會兒功夫,人家已經跟了過來,正在下麵某條暗河,中。”陳淵做事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知道有人在惦記著自己,讓他如鯁在喉,一刻不除掉,心裡就不舒服。
他袖子一拂,手中金色沙盤一收,隨後腳下金色火焰一起,將其餘三人也包裹進去,接著嘩啦化作一道火龍卷,衝破外麵的瀑布,衝天而起,衝著西南方向,幾個閃動,火光散去,虛空中的痕跡也很快消失。
一日後,陰山與小次山交界的一處地界。
與十萬大山裡蒼莽綠野,群山競秀截然不同,這裡赤地千裡,地麵光禿,隻有隱約可見的乾涸河床,枯死的樹木,和無儘的風沙。
狂風吹過,一個個沙丘上掀起沙浪,就好像金黃色的麥浪翻滾,隻是黃沙吹拂間,時不時現出一具具森白的獸骨,零星點綴在黃色沙海間。
而在那沙漠深處,景象壯觀,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連接天地的風暴龍卷,似乎能將一切萬物絞碎,粗的橫亙數裡,見之駭然無比。
那是才是真正的死亡之海,沒有半點生機存在,四周的沙漠,就是那些風暴曾經肆虐留下的痕跡!
此刻,這裡烈日炎炎,滾燙的沙礫,將空氣都灼燒的模糊。
沙海外圍,一片金黃色的沙丘之上,一具雪白的獸骨被半掩埋在黃沙之下,頭骨那空洞的眼窩間,一隻土黃色的小蜥蜴昂著頭,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塑。長在腦袋兩側的眼睛鼓漲在外,閉著眼皮,隻留出一條細小的縫隙。
突然間,這片沙丘上,憑空起了一陣風,接著下麵的沙堆懂了起來,四股黃沙旋起,聚沙成塔般快速凝聚,那隻蜥蜴被驚的立馬睜開眼睛,隨後四隻腳像裝了馬達一樣,朝著下麵沙丘下麵狂奔。
呼吸間,一隻手伸了出來,隔空一攝,將飛奔的小家夥抓住,倒飛而回,落入這隻手中。
隨著這隻手的視線上移,那卷起的沙堆凝聚出四道人影,正是根據地圖趕路過來的“斬雞頭四人組”!
陳淵捏著手中的小蜥蜴,瞧了瞧,就是隻普通的蜥蜴,隨後隨手一扔,受驚過度的小玩意,立馬撒腿狂奔,隨後鑽入了一片沙子底下,不見了蹤影。
“看來這地方來對了,沿途所見基本上沒什麼活物,而且此地元氣被那風暴刮的稀薄無比,想來妖魔不會居於此,正好方便我們藏身。”陳淵拍了拍手中沙礫,目光微微閃動
金玉山,宇文光和呼延慶三人立在陳淵兩側,則微抬著頭,目光看向遠處,神色各異,不過目光中都帶著一絲震撼。
遠處天地間,一道道連接天地的龍卷,猶如毀天滅地,烏雲翻滾,中有雷霆閃爍,而下麵則是迷霧重重。
相隔百裡,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勢!
連他們身為武藏,都感覺到些許心驚肉跳。
這裡難怪是妖魔的禁地!
陳淵也跟著抬頭,看著遠方,在他眼裡,遠處的風暴雖然嚇人,但也是絕佳的藏身設伏之處。
“幾位先在這等著,陳某往前再探一探,踩好點。”陳淵說了一句,隨後腳下一起,化作一道流光直往前去。
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陳淵趕了回來。
“陳兄,怎麼樣?”金玉山三人問。
“陳某剛往前去了六十裡,到了風暴的外圍,那裡開始出現如同利刃的罡風,還有可以擾亂人感知和視線的迷霧,不過這還構不成威脅。”
說著,陳淵壺天飛袖一揮,袖子中飛出三道半丈來高的金邊黑底旗來。
這赫然是他第九山的主將旗!
這三根主將旗飛到金玉山三人麵前,陳淵隨之開口,“這是我第九山的伐山旗,三位每人主持一根,接下來,陳某再傳一門三才困龍陣,勞請三位打開泥丸。”
“到時候兩陣疊加,加上三位壓陣,再配合我和其他兩位道友主持殺陣,想來足夠那家夥喝上一壺了。”
彆忘了,陳淵可是有一門陣法神通,這門神通他傳給了麾下三位驃騎用來帶兵打仗,而自己平常基本沒怎麼用,此時算是派上了用場。
這三才困龍陣,也是他速通加點,直接頂級理解。
金玉山三人點頭,先將自己身前的伐山旗甩袖一收,隨後盤膝坐了下來,運轉氣機,陳淵直接手掐劍指,打開眉間第三隻眼,運轉法眼,射出金光,一分為三,將自己對三才困龍陣的頂級理解射入他們的眉心。
三人悶哼一聲,快速接收這股信息流。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時間,三位太保把這門陣法自己負責的部分吃透,相繼睜開了眼,以這種陣法的複雜性,一般不可能這麼快,但這是陳淵直接把飯喂到三人口裡。
“三位怎麼樣?”
陳淵在旁邊調息,也隨之睜開眼。
“這陣法有點意思,想不到陳兄連武道六藝都如此精通,佩服。”
金玉山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朝陳淵執了一禮,他對陳淵的認知又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內心深處對這位中郎將感到佩服。
畢竟陣法一道,高深難以入門,這可比符師,丹師門檻還要高,若要精通,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旁門小道罷了!”陳淵淡淡點了點頭,“三位可準備好了?”
金玉山三人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吧!”
陳淵眼中精光一閃,隨後便帶著三人消失在沙漠更深處。
隨後,這裡恢複了平靜。
沙浪迭起,鬥轉星移,時間慢慢過去。
從白天漸漸到黑夜,天空星河璀璨,鬥轉星移。
這日夜,他們消失的地方,傳來一聲轟鳴。
緊隨著,有大浪聲起,還有船帆被風吹響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