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越過門簾,和陰沉著臉看著他的許陽對視片刻,又轉回來,看著麵前的壯碩弟子
“林師兄,我藥浴剛剛開始,有事能否容後再說?”
他這藥浴了才沒盞茶功夫,而基礎藥浴的藥力,正常至少能支撐一炷香,並且這期間不要離開藥液浸泡為佳。
看來人的架勢,顯然不會讓他出去說兩句話,就十分友好的再讓他回來。
那這藥液不就浪費了?
那可是五兩銀子,兩次都能抵入門的敬茶費了!
即使是現在的謝淵,要是損失五兩銀子,也會心痛的很。
林姓師兄聽謝淵如此說,麵上明顯流露出不虞之色
“難道還要我等你不成?趕緊給我出來!”
謝淵麵色微沉。
這壯碩青年他認識,姓林名濤,是門內的核心弟子,並且算是較早的一批,輩分頗高。
雖然他不知道何時能突破到一練武者,但修行許久,在鐵布衫第三層的境界已經十分穩固,一身皮膚堅韌如牛皮,在眾核心弟子中功夫是十分紮實的,門內切磋贏多輸少,頗具聲望。
不過這樣一個有名聲的師兄,顯然也被許陽的金錢攻勢打動了,要為他出頭。
正如自己之前感慨,不管在哪裡,銀子是最好使的。
謝淵搖了搖頭,微微往後一靠,靠在桶壁上,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
“林師兄,藥浴已經開始,不便出來。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藥浴什麼時候不行,非要挑現在?”
林濤臉色一黑,喝斥道
“許師弟說你目無尊長,不懂上下尊卑,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一點規矩都不懂,山裡來的粗鄙貨色。”
許陽在後麵幽幽的補充道
“他一向如此,目中無人,囂張至極。看到師兄來都不起身迎接,還在桶裡老神在在的泡著,沒見過這樣當師弟的。”
謝淵在兩人間掃視幾眼,沒理許陽,隻是靜靜看著林濤,忽然問道
“許陽給你多少銀子?還是許諾你藥補藥浴了?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給他當狗。”
林濤聽見前半段,臉色還有些不自然,聽到後麵,頓時勃然變色
“謝淵,不要血口噴人!我聽說你和許師弟切磋使詐,偷襲傷人。明明隻是切磋,使這種下作手段,卑鄙無恥!
“這次來也不欺負你,就是讓你們重新賽一場,我作裁判,公平公正!
“謝淵,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語調帶著隱隱的威脅。
謝淵看了看兩人明顯的惡意,又看了看周圍。
堵在浴房裡麵要切磋?
明明就是出氣來的,非要說的冠冕堂皇,不愧是高輩分的師兄。
許陽這時將謝淵旁邊掛著的衣服扯下,遠遠丟到角落,露出戲謔的神色
“謝師弟,我勸你趕快出來,咱倆好好切磋,不要讓林師兄‘請’你。”
謝淵聽了,沒有說話,隻是雙手搭在桶沿上,頭往後仰,靜靜的看著林濤。
林濤見著這明顯的輕視,感到師兄的尊嚴受到了挑戰,頓時怒從心起。
他緊緊抿著嘴,直接上前一步,伸手往謝淵抓去!
一隻骨肉勻稱、手指修長的伸出桶外,攔住了林濤的手。
林濤見謝淵伸手來抓,露出一絲獰笑,直接握實,然後往外猛拽!
這一下應該能讓他痛呼出聲,然後出來摔個狗啃屎……嗯?
事情和林濤預想的不一樣,他用力的一拽,完全沒有對謝淵造成任何反應。
謝淵仍然老神在在的仰在桶裡,一隻手高高伸出,仿佛在和來覲見自己的下屬握手。
林濤麵色一黑,手上開始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