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會輸,他們還會越來越強大。”
秦九章見對方問自己,便抬頭回答。
“不可能!”
莫洛契科夫斯基斷然說:
“不止蘇俄的近鄰波蘭、烏克蘭,遠方的英法德乃至大洋彼岸的美國都不會允許它存在,它憑什麼贏?就連那個叫做列丨丨寧的領袖都一直宣稱,隻有蘇俄自己是不可能革命成功的。但他寄予厚望的德國革命已經失敗,所以,孤立無援的蘇俄也必敗!”
這是目前大部分人持有的觀點。
分析得也頭頭是道。新生的紅色政權麵臨的阻力確實太大了。
但秦九章可是穿越者啊!他知道後續的事態發展,於是淡淡道:
“1919年時,諸位就認為蘇俄必然輸掉內戰,當時他們麵臨四麵楚歌的境地。可蘇俄卻在極為艱苦的情況下,守住了大城市,包括莫洛契科夫斯基將軍所提到的察裡津戰役。然後次年,他們就拉出了一支百萬大軍,一舉扭轉形勢。”
莫洛契科夫斯基說:“這隻是暫時的失敗。”
秦九章說:“好吧,我就按你說的繼續推演。
“誠然,剛剛複國的波蘭與蘇俄有血海深仇,波蘭也打贏了蘇波戰爭,擊退了年輕的‘紅色拿破侖’——圖哈切夫斯基元帥。
“但你們難道沒發現嗎?
“1919年,當鄧尼金大軍逼近莫斯科,蘇俄紅方處於最危險境地時。明明波蘭的畢蘇斯基軍團隻要添一把火,紅方就幾乎無力抵擋。
“但波蘭的畢蘇斯基這麼做了嗎?
“沒有!
“波蘭選擇了作壁上觀!”
莫洛契科夫斯基對此非常氣憤,握拳道:“他就是紅色住義者!”
“不僅如此!”秦九章搖頭道:
“因為波蘭的畢蘇斯基將軍很明白,他雖然擔心蘇俄,但擔心的從來都是‘俄’,而不是‘蘇’!
“而且如果一舉擊垮蘇俄,沒有了來自東方的巨大威脅,那麼對於英法來說,波蘭這個緩衝帶不就立即失去了價值?
“所以波蘭怎麼可能一條心去支持白軍?”
和之前關於華盛頓的分析一樣,秦九章都是直接從後世書籍上搬過來的教科書級彆的分析,全部切中最關鍵的要害。
不止莫洛契科夫斯基,記者端納、寶蓮愛,以及外交總長顏惠慶等人都被秦九章的說法震住了。
顏惠慶最先鼓掌道:“難怪維鈞在電報中會專門提到你,說你就像茅廬中的諸葛孔明,對世界形勢有令人驚歎的清晰認知。我現在完全相信了。”
秦九章說:“一家之言罷了。”
莫洛契科夫斯基卻並不死心,繼續說:“但英法美德必然會拚命遏製蘇俄,他即便沒有死在搖籃中,將來還是會餓死。”
秦九章說:“中國有句老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還有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蘇俄將來必然會一直處於生與死的考驗中,可他們能革命成功,不就是為了生存嗎?
“而將軍所提到的德國革命失敗,也正是因為德國的工人不需為了生存鬥爭。
“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莫洛契科夫斯基說:“你這麼說沒有用,他們即便鬥爭能贏,將來還是生存不下去。”
秦九章說:“但他們有一條非常明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