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橘神色有些猶豫,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實這些誓言不算什麼,隻要是德行良好的人都能輕鬆做到。”
彭玄望著朱橘,沉聲道,
“會覺得害怕惶恐,那隻說明一件事——眼下你做人有問題!”
朱橘低頭不語。
“你回皇宮後的所作所為,我也聽說了。”
彭玄繼續道,
“秦王和齊王有意挑釁你,你報複了回去,雖然行為有些過火,但這也不算什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嘛。”
“修道之人,多數都是天性率真的直性子,為師脾氣也不太好,誰要是招惹我,那我一定是當場報仇!”
朱橘聞言,神色一鬆,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師父也是性情中人啊!
“但是——”
彭玄話鋒一轉,正色道,
“你不該用魘鎮、巫蠱這樣的話去恐嚇彆人!此等邪法,是禍亂的根源,為正道人士所唾棄!”
“身為一個道士,決不能以術法害人,哪怕是捉弄和恐嚇,都是不允許的!天尊傳法是讓你濟度群迷的,不是讓伱作威作福的!”
“為這一樁事,我要打你二十戒尺,以後需謹記心中,行正道,言正論!彆的方麵我不來管你,但涉及到道術道法的,一定要謹慎!”
“誓言不是白發的,這一張文疏焚燒敬天,諸天神靈都會證盟!”
話音落下,他朝著張柏泉看了一眼。
張柏泉離開隊列,走到朱橘麵前,輕聲道:
“吳王殿下,得罪了。”
“忍著點。”
朱橘抿嘴點頭。
啪!
啪!
啪!
戒尺拍在手心上,其實並不算很疼,但對於朱橘來說,這是一場份量很重的教誨。
故而,他也是沉著臉,不斷回味著彭玄的話語。
牆角外。
“這老牛鼻子真打啊!”
朱元璋兩眼一瞪,不爽道,
“咱兒子隻有咱能揍,他這又是教訓又是責打的,算怎麼個事兒?”
“真把自己當道祖爺啦?”
“妹子,你心疼不?妹子?”
他說著說著,不見妹子的動靜。
轉頭一看,馬秀英默默盯著朱橘,眼眶發紅,一副要哭的模樣……
“哎……”
朱元璋伸手攬住了馬秀英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心裡是希望小橘子能被彭道長好好教一教,可真的看到這孩子被責打,我就忍不住又要心疼他……”
馬秀英斜靠在朱元璋的肩膀上,揉了揉眼睛,低聲道,
“重八,你說我是不是犯賤啊?”
朱元璋撇了撇嘴。
“彆說是你,咱看了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啊。”
他無奈道,
“你彆看咱天天罵這臭小子,可真要說打,咱也舍不得啊!上次打了他一巴掌,咱後來都有點後悔呢。”
“要說犯賤,咱倆都賤……”
“難怪人家教書先生都不教自己的孩子,關心則亂啊!”
兩人默默依偎在牆角,透過牆上的孔洞,一臉揪心的看著朱橘被打完二十戒尺。
“師父,打完了。”
張柏泉最後連續輕拍了兩下,便當是打完了,迅速收攏戒尺,稟告道。
彭玄眼皮一抬,微微頷首。
“就這樣吧,我一向來鬆散慣了,從不主張打罵弟子,責打兩下其實也是走走形式,重要的是你能體悟到為師的用意。”
他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