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
“我不否認世界上有把彆人置於自己之上的真摯愛意，可我從未感受過那樣的愛意，所以我也無法把這樣的愛意給你。”
李扶搖坦然地看著他，在魂種裡溫聲解釋道：
“我能給你的隻有心裡的第二位，我可以為你受傷為你冒險，也可以為你偏心為你籌謀，甚至有些時候願意為你付出生命，可有些東西在我這裡是高於生命的。”
“我不會為你禁錮自己的社交，封住自己的自由，絕對不會，而我希望你也是這樣。”
“我能告訴你教給你的，就是讓你在遇到那個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之前，要把愛自己放在頂頂要緊的最前麵，不要把那份無處安放的愛變為鎖鏈去捆綁愛你的人，更不要將感情寄托在明知無望的人身上。”
“哼，我隻是問一句而已，就你話多。”
白隨風邊撇過頭去聽完，邊嘟囔著費勁巴拉的蹭過身去將李扶搖視線擋的嚴嚴實實，半晌後才細弱蚊蠅般嘟囔了句：
“我記住了，我會儘量克製自己不太過乾涉你，但在我這裡，你現在就是頂頂重要的。”
李扶搖看著眼前少年擠出褶皺的前襟，心中暖意湧起，隻覺這小破孩兒的獨占欲還真是可愛。
她想自己小時候因為爭寵也對爺爺乾過同樣的事，眼裡不由泛起一絲溫柔，正打算跟白隨風說些什麼，就聽身邊忽然響起一陣喧嘩，李扶搖抬眼看去，才發現台上此刻已如第一關那日一般，齊齊落下數名長老。
長老團還是第一關那批人，為首長老先抬手示意周圍安靜，而後輕撫胡須朗聲開口道：
“登仙大會第二關即將開始，本座身為衍劍宗黑曜司首席戒律長老，將在第二次測試開始之前宣讀相關規則。”
“第一關隻是檢測你們是否有踏入修仙一途的資質而已，這第二關才能決定你們日後能在這條路上走多遠，走向什麼方向。”
“眼下汙穢之災再起，我等修士為了這天下重現清明，為了培育出正直純撤的良善弟子，所以這場心性考核尤為重要，還請諸位在場修士注意聆聽各項規則。”
話畢，眾位長老再次聚靈結印，隨著浩然靈光落下，青石碑上突然青芒大放，一行行古樸的文字流光閃爍浮現其上。
定睛看去，那竟是第二場測試的規則和注意事項。
“本次測試將通過惘心石創造的惑神幻境來實現，幻境會根據每位修士的經曆、性格和心境生成不同的場景和考驗。”
“測試者需要在惑神幻境中保持清醒，堅持自己的信念，不被幻境中的誘惑或恐懼所迷惑。”
聽著台下喧嘩驟起，負責宣讀規則的那位首席戒律長老習以為常般靜靜等了片刻，見台下很快再次安靜下來，他這才緩緩開口繼續念道：
“評定成績的方法隻有一個，若是測試者在幻境中堅守本心尋得真相，心思清明那一瞬便會被惑神幻境彈出，清醒越早則成績越好，過三炷香而未被彈出者即視為測試失敗。”
“台下眾位測試者，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台下數千測試者無不摩拳擦掌大聲呼應。
為首的那位戒律長老聞言欣慰的點點頭，隨著他長袖一揮，就見上百名黑衣執事聽命從靈舟上飛身而落，腳下禦劍穩穩懸停在眾修士頭頂一丈處。
與此同時台上不知何時已經擺放好了桌椅，玄色桌上擺放著一口小鼎模樣的古樸香爐，旁邊一位長老鄭重地請出三隻足有臂長的正紅色長香插入其中。
三道渾厚鐘聲從衍劍宗內悠悠傳來，青色石碑應聲亮起。
一圈青色光暈水波般自石碑蔓延開來，瞬息之間便如一場鋪天蓋地的海嘯般席卷了整片神武廣場，所過之處修士們紛紛覺得神魂激蕩，下一刻便覺視線恍惚起來，腦海中眩暈的厲害。
李扶搖與白隨風對視一眼，心知這便是即將進入惑神幻境的前兆，所以並未怎麼抵抗，齊齊放鬆心神任自己意識沉淪。
因為神魂質量遠超旁人，所以李扶搖憑著高屬性點帶來的天然抗性進入惑神幻境比彆人略遲片刻。
她眼見為首長老點燃其中一支長香後，這才沉沉閉上雙眼。
再睜眼時她驚愕地發現，自己此刻仿佛泡在了注水牛奶裡一般，放眼望去四周皆白茫茫一片，所有人都消失不見，目之所及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哦？測試開始了？
李扶搖並無恐懼，而是凝神仔細看向四周，隻見奶白色的煙霧比方才淡了一些。
耳邊逐漸有熟悉又遙遠的嘶吼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