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胡子王長老見勢不妙趕緊將其一把攔下,趙修明滿腹委屈的愣了一下,跟個受氣小媳婦兒一樣幽怨不解的問道:
“王長老,這兄妹倆還沒入宗呢就敢當著您的麵對我又打又罵了,我氣不過想教訓他們一二,您方才為何要攔我?!”
當然是因為這倆小祖宗不僅前後立過兩次大功,還個個都天賦好的驚世駭俗啊!
一個靈力親合度好到撐爆測靈石的罕見雷屬性天靈根,一個僅在設想中才會出現的親和力均衡全係靈根,這倆娃娃的存在簡直比上品靈脈都更為稀有珍貴。
哪怕他們真的是不懷好意,衍劍宗也願意為了日後培養出兩個絕世天驕而豪賭一把。
方才讓他倆道歉隻是為了衍劍宗的麵子和想挫挫這倆小家夥的銳氣,讓他們收斂鋒芒日後修行更加順利罷了,這等好苗子哪能真讓你上前傷著?
許多長老都邊安慰趙修明,邊在心裡悄悄歎道:
要不是老葉頭兒疏忽大意,讓這倆娃娃測天賦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出風頭,這倆娃娃早就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拎到宗裡當寶貝供起來了。
哪裡有機會在其他三宗的滿腹嫉妒下,被迫參加後邊的兩場測試,導致現在被困在這鬼地方不得出去?
不過這話長老們想想可以,卻沒人會真傻不愣登說出來。
趙修明雖然分量上比不過這倆絕世天才,但是到底也是自己宗內的精英弟子,現在又是為了宗門利益著想,也不好說他什麼重話。
眾長老們隻是態度緩和的將一切矛盾推到此時危機尚未解除,需要大家團結一心之上,待安撫好趙修明後,他們又色厲內荏的輕斥了李扶搖和白隨風幾句,試圖靠和稀泥將剛才的事情含混過去。
但李扶搖現在是個心氣兒旺的小屁孩兒,當然不肯輕易善罷甘休。
尤其是見趙修明在一眾長老的安慰開解中,挑釁又輕蔑地看向自己,施恩般說出那句我原諒你了的時候,她心中火氣蹭一下就竄上來了,當下便冷笑連連的抱臂問道:
“你對我兄長言語不敬,我打你一巴掌你還委屈上了?”
李扶搖邊神色淡淡的掀起眼皮斜睨趙修明,邊漫不經心的活動著手腕,冷聲道:
“今日有長老們在場,我看在你是被我連累才被困於此地的份上,這才僅僅隻是打你兩巴掌略施懲戒,可若是你這家夥不長記性,日後還讓我聽到你出言不遜侮辱家兄,那可就不是扇你一下這麼簡單了。”
“哎!你這孩子!嘴上怎麼這麼不饒人呢!”
眾位長老一陣頭大,想用衍劍宗的身份壓住她話頭兒停止鬥嘴,卻被李扶搖一句你們大宗們就是這樣恃強淩弱欺壓弱小的給懟的沒法說話。
他們靜默了片刻,隻能不疼不癢對小丫頭吐出幾句斥責批評,可這邊剛裝著懂事乖巧認錯,那邊趙修明卻又不服氣了:
“嘖,還威脅我呢,你真當我這個黑曜司支隊長是隨便個弟子就能當的?”
“怎麼,就憑你們兩個練氣期的小屁孩兒,還妄想跟我這個戰榜前百比試比試神魂強度不成?”
“比試?”
“哈,你不過是個築基圓滿而已,就想仗著多修煉幾年來欺負人了?”
李扶搖聞言短促的哼笑了一聲,而後毫不客氣的鬆開了白隨風的手:
“哥,教教他什麼叫欺負人!”
白隨風聞言興奮地嗷嗚一聲不再遮掩,瞬間便化形為半人高的雪白大狼向趙修明撲去。
眾長老見此先是憋著氣瞪了李扶搖一眼,而後看著旁邊打到不可開交的一狼一人齊齊長歎口氣:
打吧打吧,不打一場這事兒算是沒完了!
孩子不聽話怎麼辦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去幫哪方都討不了好,他們也隻能等哪方魂力不支時再去勸架了。
結果毫無懸念,即使重傷未愈,白隨風的神魂強度仍遠不是趙修明可以比的,他很快就將這位口出狂言的趙隊長灰頭土臉按在了地上。
“嗚~菜成這樣?”
白隨風不解的歪了歪腦袋,燦金色的獸瞳中滿是疑惑,他低下狼頭與麵如死灰的趙修明對視片刻,真誠發問道:
“喂,戰榜前百,你被我收拾成這樣,哪來的資格瞧不起我呢?”
趙修明眼中沒了高光,他聞言並沒有說話,隻是在白隨風化成人形放開他後,如霜打了的茄子般鬱鬱寡歡的杵到一旁垂頭不語,再也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
眼見事態緩和下來,眾長老都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小兔崽子們不再吵鬨,終於可以空出心思來想正事兒了。
不管如何,他們神魂出不去外麵是從這大黑指頭捅破祭壇開始的,所以要想回神武廣場去,那必定要將這大黑指頭送回深淵去才行,可這樣一來趙修明剛剛所說的那些問題又再次提到了眾人麵前。
趙修明的質疑雖然不太好聽,但確有幾分道理。
察覺到長老們眼神中的的探究和猶豫,趙蔫茄子又再度打起了精神,再次無比倔強的把此法不可這句話掛到了嘴邊。
理由還是那幾條理由,但他語氣措辭卻在挨了兩巴掌之後禮貌了不少。
李扶搖見他話語間沒再冒犯,態度也就沒方才那麼剛,反而拉著白隨風對長老們你一句我一句,條理清晰的解釋起來。
倒不是她脾氣突然變好了,而是任務時限規定的兩刻鐘就剩下三分之一了。
她怕自己再磨蹭下去恐怕要小命休矣。
“隨風他雖非人族也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這一路行來他的品性如何我都看在眼裡,他是我有過命交情的家人,這些葉長老也是親自考驗過的,諸位長老大可放心。”
李扶搖有一下沒一下揉捏著白隨風的小指指腹,眸光略帶委屈的看向李天青,半控訴半質問的解釋道:
“幫忙的任務是李長老當初親自交給我的,我冒著生命危險完成的那樣好,若我真心有異端李長老您與我聯係那麼久豈會發現不了?”
“更何況我哥哥若真與那手指頭的主人有所勾結,又何必費儘心思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