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那孩子本就孤身一人非常沒安全感,眼下自己這唯一的家屬還被隔得老遠,李扶搖簡直不敢想白隨風醒來看不到自己會多無助多彷徨。
孩子重病老母親卻外地出差無法及時趕回的焦慮感湧上心頭,讓李扶搖此刻如坐針氈。
她根本無法安心在這裡等待,哪怕是一刻也不行。
“孔峰主,請您帶我去見見他吧,哥哥醒來看不到我說不定會焦慮的,這樣不利於他恢複。”
李扶搖可憐兮兮的又是撒嬌又是央求,紅著眼圈嚶嚶道:
“而且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就算幫不上什麼忙,我也還是想親自去看看他,陪著他。”
更何況有空間裡新產出的靈泉在,她不信自己真的什麼忙都幫不上。
因著李扶搖英勇事跡人儘皆知,孔峰主本就對這個小姑娘心生讚歎,又加上剛給自己送了份大禮,心中便更添了幾分喜歡。
眼下見她說的確實有理,哭的也確實可憐,這位孔峰主僅僅略作思考便點頭應道:
“也罷,左右本座眼下無事,既然你這麼擔心,那陪你走一趟便是,正好我也去瞧瞧你這哥哥傷勢如何了。”
李扶搖聞言大喜,飛速擦掉眼淚起身道了謝,趕忙亦步亦趨的跟在孔峰主後麵往外走,待到了院中她才看見,自己這個漣漪居外的陣法多嚴實了。
那位孔峰主見她好奇,邊走邊點了點天上各色陣法和地上的數道劍痕感歎道:
“說起來葉無心那老家夥對你還真是上心,他在陣法和劍道上都頗有造詣,眼下竟將兩者結合起來都用在你這兒了。”
“看到那些紅紅藍藍的五六層陣法了嗎?”
見李扶搖點頭點的有些茫然,她輕聲道:
“這都是那老家夥為了防止有穢獸魔修再使什麼神魂方麵的陰私手段害你,親自趕來花了六七天布下的。”
“彆說本就不敢在衍劍宗內搞大動作的穢妖和魔修了,就連我們這些自己人想來看你,都得拿著令牌通過門口黑曜司查驗身份真假才能進來,根本無法用神魂探查到你的情況。”
神魂無法交流?!
看來魂種沒有感覺到半分動靜,不止跟白隨風昏迷有關,還與這陣法阻隔脫不了乾係。
李扶搖邊想邊隨著身前那位身形清雅的女士走出院門。
果然如她所料,剛一出院門便察覺到了魂種那邊白隨風的狀態。
那是一種頗為奇怪的感覺,又虛弱,又旺盛,仿佛在瀕死和強盛之間搖擺不定,給李扶搖一種白隨風此時被裹在繭裡掙紮化蝶的感覺。
她微微皺眉,正想細細探查一番,就聽那位孔峰主忽然輕笑一聲:
“恐怕放那位虞家小姐進來的長老,少不得被葉無心一通折騰了。”
孔峰主說著,示意李扶搖朝院門口麵露驚喜之色的兩隊黑曜司弟子行禮。
見李扶搖很有禮貌的朝所有人打完招呼後,她這才抬手召出一隻藥香氤氳的淺紫色靈鶴帶李扶搖乘坐其上,向翠幽林疾馳而去。
淺紫色靈鶴顯然是這位孔峰主的專屬坐騎,二人這一路上不僅暢通無阻沒人查問,還頻頻有路過的弟子長老們行禮問好。
靈鶴飛得又快又穩,若是低頭看去,便會發現微風拂麵間腳下白雲繞山儘收眼底,亭台樓閣美不勝收,自是一番愜意逍遙的好享受。
若這種境遇放在平時,李扶搖定會心情很好的東瞧西瞧過夠眼癮,可現在她卻半分興致都無,隻是心中掛記著白隨風,一個勁兒安慰自己他定然平安無憂。
一路風馳電射,她們片刻不過便來到了翠幽林的邊緣。
這裡是一片足足占據了三座青山的茂密森林,其內各類奇樹高聳入雲,枝葉繁茂。
光影氤氳之下鳥鳴猴嘯好不熱鬨,端的是一副生機勃勃之態,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草木香氣,讓李扶搖見之不由心中稍安。
在值守弟子的帶領下,二人順利地找到了獸醫司。
隻見那獸醫司外,一名身著綠色衣衫的青年男子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看到孔峰主和李扶搖到來,他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趕忙幾步迎前躬身行禮,問道:
“孔峰主,您怎麼來了?”
孔峰主聞言微微一笑,指了指身旁的李扶搖:
“這小姑娘就是幻境裡救出來的那個李扶搖,她是來探望她的哥哥的,那位白狼一族的小少年現今如何了?”
青年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稟峰主,弟子學識淺薄,一時不知該何時說與您聽,不如您親自進來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