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的心不由得跳動了一下。
江洛在擔心我嗎？
看著江洛的表情，柳如煙情不自禁地想著過去失明那三年，看著自己自暴自棄的樣子，江洛是否用著這樣的眼神來擔心著自己，不想讓自己自殘絕望？
柳如煙知道自己這樣無異於異想天開，江洛如今選擇了宮熏，離開自己身邊，這樣的擔心隻是出於道德，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在江洛的心裡……是不是還有著自己的一點位置。
他們結婚三年，同居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伴，在江洛心中難道就不曾對自己動過一點點的情意？他都願意為了自己付出生命了！
再怎麼說，自己也不差吧……
“我還好。”
柳如煙深吸一口氣兒，儘力控製住情緒，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風輕雲淡地詢問，免得被江洛察覺到自己已經悄然改變的心意。
“江洛，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我過得挺好的。”
“是嗎？那好……那就好……”
柳如煙的眼神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哀傷。
離開自己身邊，瞧著江洛方才幸福的模樣，他確實過得很好。
隻是……
自己過得一點都不好。
前所有為的孤獨，煩躁，痛苦。
就連當時蔣鑫城背叛自己離開，讓自己深陷絕望的滋味都比不上。
跟江洛說自己過得好，此乃謊言。
柳如煙來都來了，江洛也不能就這麼拋下她回去，畢竟她有恩於江家，撓了撓後腦勺：“我正要回去準備晚飯呢，我最近讓跑腿送過去的東西，你吃了嗎？”
“恩，都吃了……李叔告訴過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糟蹋了你的一番苦心，隻是還接受不了其他人做的東西。”
“江洛，還是你特意給我準備的東西最好吃了，你除了有做一名鋼琴家的本領，說不定還有做廚師的本事呢。”
“呃，謝謝誇獎。”
江洛跟柳如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都是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江洛沒有問柳如煙跟蔣鑫城的感情如何了，這是人家的**，更何況自己一個外人，也沒必要摻和進去。
柳如煙也沒有詢問宮熏。
他們默契地沒有談彼此的白月光，忽略曾經契約結婚共處屋簷下三年的話題，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如同普通朋友。
這樣，就挺好的。
至少比變成仇人好得多。
正當江洛以為柳如煙終於恢複正常，想通要跟蔣鑫城在一起，不會再對自己有什麼莫名其妙的不放手，牽扯行為後。
“江洛，我都來到這兒了，你就不請我上去坐坐？看看你現在住的地方怎麼樣？”
柳如煙忽然開口。
“啊？”
江洛有點尷尬：“不過……那間房子不是我的，我隻是租客。”
“租客就沒有使用權？連帶個朋友上去參觀參觀都不行？江洛，你都那麼堅定選擇那個叫【宮熏】的女孩子，等了她那麼多年，她理應給予你相應的尊重跟信任不是嗎？”
“……”
江洛知道柳如煙說的沒有錯。
他們隻是朋友，沒有其他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