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冬日上字_北門老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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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冬日上字(1 / 2)

北門老槍

2019年2月17日~

騎著駿馬追夢,坐著怪獸尋根

-------題記

作者:北風

上部

第1章:

1

西涼縣城往東直直地走,20公裡,那裡有一大片坡地,麵積不小於五平方公裡,象是略平的鍋底,倒扣在那裡,那是富庶之地:名滿天下的黃花甸子,就象個富態的女人,仰躺在那裡,敬畏天地,繁衍生息。鍋沿一圈,種滿了帶有血色沉屙相思意味的紅高粱,高低起伏,成了一道可以訴說的靚麗風景線,也是陳釀的酒線,秋風蕭瑟之前,風就把那誘人的味刮出來,果實的豐稔,讓人敬畏天地,祭祀之風日盛,那密匝匝的、且隨著地勢起起伏伏,象是隔絕與外界的籬笆屏障,曆史的沉澱,決定了它的曆史地位,追溯曆史,我們發現:那兒從來沒有平靜過。鍋南沿有一條名不見經傳,彎彎曲曲的小河,它是北門河上的一條小支流,叫個土得掉渣的名字:黃湯河。名如其河,黃湯寡水,稀稀的,渾濁不堪,河兩邊是稀稀疏疏的蘆葦蕩,偶爾有漁船、商船從那裡經過,鴟鴞和紅嘴鷗還有白鷺等水鳥在那裡戲水玩耍,尖嘯圓韻的叫聲,平添了許多生趣。

這裡隸屬於土木鎮,鎮子離這裡也就三、四裡地,但土木鎮上,遠不及黃花甸子上熱鬨。17歲的黃興忠,身材挺拔,又細又高,是在縣城一中讀書,這時,他梳著分頭,模樣稚嫩挺拔,穿著紅色狐狸皮大衣,圍著棗紅色圍巾,腳蹬馬靴,背個小書包,這小子運氣好得一塌糊塗,彆人是含著金鑰匙出生,那是一種敬畏,他卻腳丫夾著,一幅蔑視的神情,獨苗苗一根,出生在富庶的黃家大院。陽光迷離,照得他不敢直視,騎著毛驢,信驢由韁,青石板小路,被人和牲口磨礫得油光水滑,從黃家大院走出來,他是左顧右盼,找什麼呢?其實他就是好奇,隨便看看。一臉稚氣未脫,甚至在額頭還密生著米粒兒大小的粉刺。他恨死這些鍋巴一樣密生的粉刺,嚴重削弱他英俊的成分,他從不屑戴帽子,樣子醜陋的象一把揪,看著惡心,那是老頭的物什,三塊瓦倒是暖和,可象個大狗熊,他要與眾不同,他要展現靚麗的青春美,他中分的頭型,跟來自大上海的舞師朱克儉學的,時尚且與眾不同,雖是一朵開在小縣城裡的奇葩,但是其動作優雅,形象時髦,象一麵旗幟,領導一部分小眾,在驅逐陳規陋習,新潮與陳規陋習在掐架,朱克儉金雞獨立,把時尚大旗高高插在城頭,它獵獵作響,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那些看過來看過去,刁鑽的嘴巴,罵得越凶,心裡越癢。黃興忠雖沒有進過舞場,但不止一次和這個上海人照麵,就象影子,晃在他心底,從此他就不再戴帽子,哪怕凍得青頭紫臉,那些人怕冷,就包著裹著,為了美,或者說為了取悅他的梁一紋,寧願凍得青頭紫臉,鼻涕象解凍的河,緩緩墜下,要麼吸進去,要麼吹彈到地,大多數情況下,他吹出去,帶著滋哽的響聲,還要扭一下尖尖的鼻梢。

“少爺,早!”夥計黃安從外麵拉著一車柴禾,往裡走,棉襖棉褲外翻的狗皮帽子,顯得格外臃腫,東北的老棉鞋,呱唧呱唧,整個人笨拙陳重,象戴著手銬腳鐐一樣沉重。老黃牛拉車,冬日亮黃,沒有風,也讓人哆嗦,木軲轆碾壓路麵,壓著積水成冰,脆生生斷裂,聲音難聽,冰被車軲轆彈濺出老遠,破舊的大頭棉鞋,裡麵已經稀薄,腳趾頭象貓咬似的。

“早你個鬼!天都要晌午了,太陽按在你腦門上,屎都拉你脖子上,黃??稀薄,你看不見?也感受不到?活瞎了!畜生好渡人難渡!”

“你找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

“皮癢是不是?我找什麼,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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