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地盯著他解開襯衫的手,嗓音沙啞道
“言書,你這是?”
“有點熱,方便在你這洗個澡嗎?”
“方便,但是我這可能沒有適合你的換洗衣物。”
沈言書動作一頓,輕笑道
“不重要。”
浴室的門被關上,裡麵隱隱約約傳來水流湧動的聲音。
我靠在沙發上想要點煙。
打火機晃了好幾下,硬是沒點燃煙頭。
沈言書家又不是沒浴室,專門跑到我這兒來就為洗個澡。
這種話騙騙傻子還差不多。
騙我就有些太低端了。
我想要靠著煙草的味道緩解一下,卻沒辦法冷靜下來。
一個成熟的,樣貌出眾的男人在家中洗澡。
是個有血性的女人都沒辦法鎮定。
我那薄弱的道德感和擔憂正在不斷的拉扯。
還不待我從中選擇出一條合適的偏移道路。
浴室門就突兀地被人敲響。
沈言書在裡麵洗澡,當然不可能做出敲門的事情。
這棟房子裡除了我們倆以外,還有一位在熟睡的大少爺。
我朝著浴室方向看去,正對上沈澤冷淡的眼神。
他固執地屈起手指,對著浴室門敲擊。
三長一短的動作逐漸變的更加急躁,裡麵的水聲卻像是挑釁一般視若無睹。
“讓他滾出去。”
沈澤收回了手,語氣冷靜到近乎詭異的程度。
我見慣了他像刺蝟一樣無差彆攻擊所有人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冷淡而又傲慢。
他疏離厭惡的姿態,讓我回想起之前我們初見時他冷冰冰的神情。
“至於嗎?我朋友沒地方去,來我這待一個晚上都不行嗎?”
沈澤看向門口的皮鞋,冷聲道
“孤女寡男同處一室,白思榆,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他過於激烈的態度讓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我說了,他隻是我的朋友。”
“你選他是吧。”沈澤神情透著冰冷的厭惡,“你們讓我覺得惡心。”
房門被狠摔著關上,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一起關在裡麵砸碎才能泄憤。
我沉思片刻後,敲響了浴室的門
“言書,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你累了就先回去。”
沈澤下樓的速度很快,卻不一定有一個確切的去處。
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大,除了學校以外,其他地方基本都不屬於他行動的範疇。
交大這個點肯定不會讓他進學校。
按照他平時傲慢清冷的風格,估計連個可以投奔的朋友都沒有。
無處可去又長相帥氣,在這塊治安並不好的街道裡。
他和一頭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彆。
我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基本的責任感還是有的。
沈澤再怎麼說也是我朋友,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因為我出事。
地下車庫裡亮著燈的車格外晃眼。
我上前兩步,在他即將上車時拽住了他的胳膊,語氣平靜道
“你要去哪?”
“放開我。”
“不放。”我沉聲道,“跟我回家。”
沈澤的眉眼鋒利清冷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我就算死在外麵,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