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我心裡覺得他可憐可愛。
輕撫他後頸時,也像是在揉弄一隻拚命甩尾的小狗。
“這段時間言書還會來送飯,我會儘量讓你們倆隔開,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你們都是我朋友,我夾在中間真不好做人。”
“嗯”
季星榆勉強應了一聲,看得出來情緒相當糟糕。
他和沈言書見過兩次,沒一次心情是好的。
我不知道男人之間的惡意怎麼會這麼大,連一點容人之量都無。
不過男人小心眼也正常。
我總不能苛求他們同我一樣大方。
這個夜我睡得不好,心底裡一直沉甸甸被金錢所困。
第二天一起來,我就迫不及待將配音上交。
提交成功的那一刻,我有種如釋重負又悵然若失的感覺。
巴彥山的故事,凝聚在了這一個g的內存裡。
我在裡麵付出的努力,山中的清瘦身影。
全都留在在了宣傳片中。
我渴望其中的情緒能夠打動評委。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這能成為我成功的踏板。
宣傳片從提交到三審,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裡,我硬是厚著臉皮到處蹭飯。
連醫院陪護床的費用,都是忽悠季星榆給我交的。
靠著我淡定死裝的麵龐,和一毛不拔的風格。
硬是沒一個人發現我兜裡窘迫,頂多是覺得我最近清心寡欲不染凡塵。
ina已經習慣約不動我。
她扭頭往我桌上扔了盒促銷壽司。
在我吃金槍魚大腹時,她慢悠悠道
“白姐,今天星榆出院,你不買點禮物送過去?”
我在ina心裡的人設,已經成為了貼心泡弟好姐姐。
連著半個月不間斷照顧季星榆。
一度讓她痛呼,我為了一根小草放棄整個森林。
天知道我是因為窮酸落魄,才不得已去醫院蹭住。
我想了想道“你送什麼?”
“送點小男孩喜歡的吧。”
ina一屁股坐在扶手上,筷子繞過我的跟前,夾走了最邊上的魚籽壽司。
她說是說送小男孩喜歡的,估計心裡也是沒什麼想法,才會來問我。
季星榆在工作室裡待了那麼長時間。
好不容易出院了,我們都得送點禮物慶祝一下。
我看了一眼壽司上的魚籽,金燦燦圓滾滾,和米飯緊湊擁抱在一起,看似十足豐盛,實則隻有單薄的一層。
我覺得自己的錢包,和它一樣外實裡空。
完全經不起任何打擊。
說完全沒錢吧。
也不至於。
我這半個月抽空接了幾個剪輯的單子,賺了小幾百。
但以魔都的物價,我這幾百塊錢丟進汪洋裡,隻能打個水漂,聲都聽不見。
我握拳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道
“買點零食就好了,小男生不都喜歡吃零食嗎?”
“零食會不會太寒磣了?”
“心意最重要。”我道,“就這麼決定了,我和你一起去。”
我送什麼不重要,送什麼季星榆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