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兜兜轉轉還是得回醫院。
好在蘇慕白的病房沒換。
我推門直入時,蘇慕白正躺在床上休息。
雪白被單遮蔽住清瘦的身軀,讓他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病態。
乍一看上去,簡直瞧不出一點生機。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上前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用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有呼吸。
沒事。
純屬自個嚇自個。
我見慣了蘇慕白勾著唇衝我笑,見慣了他像隻慵懶的大貓一樣,隨時出現在我能見得到的地方,
卻很少見蘇慕白虛弱蒼白的姿態。
他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像一株被養在醫院裡的花。
和我待久一點,就仿佛能從我身上汲取養分,一點點變好。
離我遠一點,又像是失去了土壤的花蕊,以極快的速度褪色灰敗。
多狼狽啊大明星。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嗎?
怎麼現在混成了這樣。
我抬起手去摸他鬢邊的金發,發現耳垂上多了一個耳洞,上麵掛著個羽毛樣式的耳墜。
誇張的樣式,戴在一般人身上,隻會像隻耀武揚威的大公雞。
戴在他身上卻恰到好處。
這麼會打扮。
在醫院戴著是準備給誰看?
我的手稍微用力了一點,在蘇慕白耳墜上輕輕拉扯了一下。
細微的疼痛打斷了他的睡眠。
蘇慕白睜開眼,茫然痛苦的神情,在看見我以後煙消雲散。
我逗他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還認不得我?”
蘇慕白道:“不認得了。”
“睡一覺就認得了。”
我故意伸手去摸他,下一秒卻被他撲進了懷中。
柔軟的金發在我臉上輕蹭,像極了一隻久不見主人的大貓。
隻不過大貓的底盤不夠,隻能在主人的腿上蹭。
蘇慕白是隻長腿大貓,可以直接在我唇上舔咬。
吻的也太熱情了。
我這下總算相信他是混血兒了。
國外的開放風氣都學起來了,主動熱烈,誰能受得了這種吻?
我的手順著他的病號服往裡伸,一直在他光裸的後背上撫摸了一下,沒摸到疤痕,才終於放開了手:
“嘴皮子都要被你親破了,就這麼想我?”
“想你好多天了,想你什麼時候會回來,想你會不會想起被遺棄在醫院的我。”
蘇慕白掀起病號服,給我看他光潔無痕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