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庭去找謝營的時候,謝營已經在太白樓等了一會兒了。
故友相見,他伸出拳頭在謝營肩上捶了一下,笑著說:“看來還沒有因為讀書就荒廢了練功,否則看你怎麼跟師傅交代!”
蕭雲庭平時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如今卻笑的露出兩個酒窩,可見是真的開心了。
謝營同樣笑了:“這不就是怕師傅罵,才不敢耽誤功夫嗎?不過我這也就是強身健體,跟你練的殺人的功夫還是不能比。”
兩人見了麵就有說不完的話。
從齊王去江西險些把謝家弄得滿門俱滅,一直說到京城最近的楚國公府覆滅的事,眨眼就已經到了傍晚。
謝營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歎:“殿下比離開龍虎山的時候更好了,師傅要是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蕭雲庭卻有些愧疚:“我應該多派幾幫人去的,這樣或許你們就不必受那場無妄之災了。”
戚元一早就已經跟他說過這個隱患,是他終歸還是疏忽了。
“殿下彆這麼說。”謝營誠懇的搖了搖頭:“當時京中是齊王勢大,許多事根本不是你想便能做的,我都明白。”
他說著,又說了自己跟母親去戚家拜訪的事。
聽見說他們去過了戚家,蕭雲庭的心情頓時有些微妙。
他當然不會忘記,戚元對謝家的特彆。
謝營直接說:“戚大小姐問了我母親一個問題,問我母親怎麼不是謝家去求天師治我弟弟的病,而後又來問了我一個問題,問我喜不喜歡映山紅。”
他眼神清亮,神情坦蕩:“殿下,我想,你們之間大概是存在一些誤會。”
蕭雲庭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隻知道自己和戚元之間有一道鴻溝,可是卻並不知道這鴻溝到底是為何而來。
不過也沒關係,他這個人對喜歡的人向來很直接。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他晚上就去了戚家。
他出現的時候,戚元正在給賴成龍回信,聽見動靜,她探出頭,就見白芷一臉為難的不知道到底是該開窗戶還是放下。
而蕭雲庭正站在廊下站著看向她的方向。
她頓了頓,沉聲說:“白芷,讓殿下進來吧。”
白芷這才鬆了口氣,急忙應是,將窗戶給打開了。
太子殿下爬牆頭明月樓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但是這畢竟是晚上,還是得先問問姑娘的意思。
另一頭,八寶和六斤也正趴在牆頭。
八寶撞了撞六斤的胳膊:“你說,戚大小姐這回能不能給殿下個準話?”
六斤看了看他的手:“戚大小姐會不會答應殿下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戚大小姐知道你一直拿戚大小姐打賭的話,一定會剁了你的手的。”
嘶,八寶頓時吸了口氣甩了甩自己的手,又不忿的說:“又不是我一個人賭,你收銀子的時候不也收的挺痛快的?”
戚元闔上信,就見蕭雲庭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自己。
她輕聲問:“殿下不覺得我太難相處嗎?”
“有一點。”蕭雲庭實話實說,但是又歎了口氣,輕聲說:“可是那也沒有辦法,如果你是另類,那我也想變成你的同類。”
戚元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