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件事就是被定性成了一個意外。
其他的勳貴夫人們或多或少都鬆了口氣,隻是出了人命,這個堂會終歸還是開不下去了。
長公主親自道了歉,這才將客人們都送走。
馮采薇的馬車咕嚕嚕的駛出長公主府的時候,她忍不住掀開馬車簾子,正好卻看見了蕭雲庭正站在公主府的石獅子跟前,此時正笑著不知道跟馬車裡的人說什麼。
馬車裡的人連簾子都沒掀起來,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蕭雲庭臉上笑意更甚。
她麵色陰沉下來。
人生真是奇妙,以前自己覺得璀璨奪目、無與倫比的東西,甚至不惜拋棄自己的一切也要得到的東西,過一段時間,或者稍微換個角度看一下,便覺得他們完全失去了光彩。
對於她來說,現在的蕭雲庭無疑就是這樣的東西。
從前她覺得蕭雲庭是個寶物,無時無刻不在熠熠生輝。
可是等到如今,她再看蕭雲庭,卻隻覺得他麵目可憎。
她啪的一聲放下了簾子,心裡下定了決心。
既然蕭雲庭不識抬舉,那她也不必非得一棵樹上吊死。
從始至終,她隻是想要做太孫妃而已。
既然蕭雲庭不肯,那隻要太孫不再是蕭雲庭,不就可以了嗎?
到那一天,她一定要親眼看著蕭雲庭是如何卑微的跪地祈求的!
也要看看到那時候,蕭雲庭是否會後悔,選擇了戚元。
殺人犯可以做太孫妃嗎?她知道如何平衡六宮,知道如何管理宮務,又應該如何賞賜臣婦嗎?
她緩緩地閉了閉眼睛。
而此時,範良娣也已經知道了長公主府發生的事兒。
倒不是範良娣的耳報神這麼快,而是,鐵禦史進宮猛地噴了馮皇後和馮家一頓,又毫不客氣的說“當年馮家便是因為囂張跋扈,屢次僭越才被貶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仍舊是惡習難改,才回京就敢收買公主府的下人,還闖進公主府內宅,他們想乾什麼?!”
永昌帝倒是知道不關馮皇後的事。
他不喜歡馮皇後,但是也得承認馮皇後是個十分謹慎小心的人。
這些年來她連宮殿都不出一步,哪怕是如今形勢轉好,馮皇後也是從未來自己這裡給馮家求過情的。
但是對於馮家此舉,永昌帝同樣十分惱怒。
他先是下旨申斥了一番馮玉章,下令馮玉章禁足一月不得出。
而後又下令將剛進京候補洪都知府的魏明也給奪了功名。
這件事自然就鬨大了。
宋良娣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太孫殿下是怎麼想的?他竟然不幫馮家!”
彆說是蕭雲庭做不到,以蕭雲庭受寵的程度,但凡是開口幫馮家說句話,這件事不至於就讓馮家被申斥。
畢竟雖然馮峻和魏暢應有錯在先,可是畢竟也付出了性命的代價。
南安郡王卻笑了一聲“清高啊。”
他麵帶戲謔,不無嘲諷的嘖了一聲“咱們這位太孫殿下,出了名的剛直不阿,出了名的孝順體貼,連聖上都親口誇讚他是好聖孫呢!聖孫聖孫,可不就得當個聖人麼?不大義滅親,怎麼顯出他的鐵麵無私來?”
宋良娣緊張的看了他一眼“彆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