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抱著雙臂冷冷在人群裡頭看著,臉上帶著冷笑。
田寶賜早就該教訓了。
這人一天到晚的鬥雞遛狗的,就沒做過幾件好事。
曾經有一次,田寶賜的細犬咬死了一個路邊的小孩子,那一次引發了群情激奮。
但是田寶賜卻暈過去了,說是什麼犯了舊病。
然後又有一個下人出來認罪,說是他們沒看好狗,才讓狗咬了孩子的,不關田寶賜的事兒。
這件事最後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沒有法子,天子也不是什麼事都管。
大周朝太大了,每天發生的國家大事都有無數。
像是這些勳貴們的關係網還盤根錯節,就算是有時候鬨大了,最後參奏彈劾他們的奏章到了通政司就給卡住了。
哪怕是真的送進了內閣,內閣的閣老們也不是什麼事都管。
而等天子知道的時候,事情也差不多被擺平了。
當今天子還算聖明,但是這樣的事曆朝曆代從來都不缺也不少,他根本無法杜絕。
不過沒關係,遇上了戚大小姐,那就算是踢著了鐵板了。
田寶賜可不怕,他的腳底板此時都已經被戚元紮出了一個洞,這一點令他憤怒到了極點。
他指著戚元就破口大罵:“你他娘的扯那麼多有的沒的乾什麼?!你就說你們是不是打死了我的狗?!”
田家的下人紛紛壓低了聲音勸他,讓他安分點。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說的就是禦史了。
禦史當然不是小鬼,但是他們的纏人程度跟小鬼也差不多了。
不少人還真的就是被禦史一路追著罵的丟官棄爵的。
尤其是鐵禦史還是出了名的硬骨頭啊,難啃的很。
戚元還沒說話,鐵禦史已經出離憤怒站出來:“是打死了你的狗又如何?!你為了一條狗,將人打的遍體鱗傷,現在還要彆人償命是嗎?!”
用人命抵狗命,簡直荒謬絕倫!
蕭景昭厭惡的皺了皺眉。
田寶賜這等蛀蟲,一天到晚隻知道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在外麵作威作福,將人命視如草芥,這種人簡直死不足惜!
他捏緊了拳頭。
馮采薇卻眉眼含笑,甚至還有心情揮了揮自己的團扇。
好啊,她就看看,這件事到底要怎麼收場。
田寶賜卻也沒傻到家,他衝著鐵禦史冷笑了一聲:“你少來給老子扣帽子,我要他們償命了嗎?我殺人了嗎?!我不要他們的命,我要他們賠狗,行不行?!”
他雖然跋扈但是卻不是傻子。
鐵禦史一來,當即就改了口。
反正狗已經死了,這狗還是太後禦賜的,他就看看這個小賤人怎麼賠。
他老神在在,翹起自己的腳來展示給鐵禦史看:“看清楚沒有?我打了他們,那沒錯,但是這個小娘兒們也紮傷了我,見血了!”
他往後一靠,指著戚元說:“少跟我說那些大道理,也少往我頭上扣大帽子。我打了人,你也打了我,老子不跟你計較,扯平了。但是這狗,你怎麼賠我?”
馮采薇更加滿意了,臉上帶著一點譏諷。
戚元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田寶賜偏偏是個有腦子的壞人,怎麼辦?